男女之间的缘分真是奇妙无比。有些人一辈子单着,偏偏在某个意想不到的时刻,遇见了注定的那个他(她),然后突然坠入爱情的漩涡。
深圳福田区福华路上新开了一家叫嘉皇夜总会的地方,老板是位年近四十的外乡女士,名叫珊珊。夜总会已经试运营了一个多月,开张前,珊珊就跑去拜访了左帅,亲手送了一些烟酒作为见面礼。
珊珊的营销手段相当直接明了,女孩们免票入场,而男士的门票价格高达两百八十八元。虽然门票不便宜,但夜总会还是异常火爆,票子总是一票难求。某天,珊珊打电话给左帅,说:“帅哥你好,我是珊珊。今晚想请你过来坐坐。”
左帅答道:“抱歉,今晚不行,没空,改天吧。”
珊珊坚持说:“帅哥,这几天全是试运营,今晚可算是正式开张第一天。我真想和帅哥好好喝杯酒,聊聊彼此,增进感情,今晚务必请你来坐一会儿。”
听她这么一说,左帅也不好意思再拒绝了,便说:“好,那我晚点过去,九点以后吧。我这边今晚有个大聚会,来不少外地大哥,能早来尽量早去,行吗?”
“可以啊,帅哥,我等你大驾光临,来了之前给我打电话,我一定去门口接你。”
“没问题,好的。”左帅挂了电话。
当晚嘉皇夜总会正式开业,售票窗口前早早排起了长队。九点半左右,左帅带着大东几个兄弟,还有几名来赌厅的大老板一起到达。
本来左帅不想让珊珊亲自出来迎接,可一看到排队的顾客,他还是给她打了电话:“珊珊姐,我到了。”
“知道了,我马上出来。”珊珊说着快步迎了出来。
她一见左帅,便急匆匆跑过去接他们。一进门,她便对门口的经理和迎宾喊:“欢迎福田的左帅大哥!”
经理和迎宾齐声回道:“欢迎帅哥!欢迎左帅大哥!”
左帅身穿长款风衣,模仿港台电影中大佬的风范,挥了挥手示意。珊珊为左帅专门在夜总会里预留了最好的座位。他们一坐下,桌上就摆满了酒水和小吃。
左帅对众兄弟说:“各位先喝点,放轻松点。珊珊姐!”
“在呢,帅哥。”珊珊回应。
左帅又说:“给我们安排几个漂亮的女孩过来,让我们选几位,要美丽大方的。”
珊珊马上行动,每位老板都分配到了一个女孩。看到自己没分到,左帅问:“怎么连我都没给配人?”
珊珊答道:“帅哥,别着急,待会儿有特别的节目,你就等着看吧。”
左帅好奇:“啥特别节目?”
珊珊说:“我刚学来的,外地带来的。一会儿舞台上会有个女孩,才二十五岁,年轻漂亮,唱歌跳舞都挺厉害。”
“然后呢?”左帅继续问。
珊珊说:“她上场唱跳时,台下开始竞价,出价最高的老板能请她过去陪。帅哥你别担心,我肯定安排她过来陪你,一是给你面子,二来也让大家看看咱们帅哥的风采……”
左帅听了笑着说:“你多虑了,真没那个必要。”
珊珊坚持道:“帅哥,你听我的,在我这里,你绝对不会没脸面。”
左帅无奈地说:“行,随你便。”
她来到我这儿,就是随便坐坐,喝点酒而已。
“明白了,我知道了。”珊珊点头答应,开始着手安排起来。
没过多久,主持人登台宣布:“接下来,请大家欣赏由我们尊贵的嘉宾小琴带来的吉他弹唱表演。”
随着主持人的介绍,一位穿着黑色连衣裙,扎着利落马尾辫的女孩踏上了舞台。小琴的身材匀称,五官精致,气质非凡,立刻引起台下阵阵呼声和尖叫。
左帅抬眼望去,眼神瞬间被定住。旁边的大东悄声说道:“兄弟,这姑娘真是太漂亮了。”
左帅点点头,赞叹道:“确实,看她那张脸,五官多立体,真是绝世佳人。”
主持人宣布起拍价为三万元,正式开始拍卖。有人立刻喊出五万元,紧接着又是十万元,二十万元……最令人意外的是,一位长相粗犷像猪头三模样的王老板,毫不犹豫地喊出了三十万元。
这时全场都安静下来,气氛凝重。
小琴抱着吉他站在舞台中央,珊珊上前,拿起麦克风说道:“非常感谢王老板喊出的三十万元高价,但抱歉,已经有人出了更高的价,五十万元。现在我来揭晓出价者——他就是在金辉酒店开赌场的福田左帅大哥。”
话一落,聚光灯瞬间聚焦在左帅身上,他顿时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,有些慌乱,只顾着结巴道:“哎、哎……”
王老板插话道:“哎,我说句话。”
珊珊转头看向王老板:“请讲。”
“我出七十万元。若七十不足,八十也行。我是外地人,没人认识我。只知道我看上这个姑娘,今晚非她不可。美女,跟我走,应有尽有。”
大东见状,悄声问左帅:“帅哥,这事儿咱们怎么办?”
珊珊也愣住了:“这不是,王老板……”
五老板紧接着接话:“我七十万元起步,若不够,八十万也能出。外地来的,默默无闻。就想跟这位姑娘有说有笑,今晚一定要她陪我。美女,跟我走,保证你想要的都有。”
在加代兄弟里,有的人已有家室,有的正在谈恋爱,甚至有人有过感情经历,可左帅的感情一向空白。
听到王老板喊出七十万,左帅径直走向他,站到旁边,胳膊肘靠在沙发背上,“哎,哎!”
王老板回头:“怎么了,朋友?”
左帅说:“你真有本事啊?七十、八十万这么豪气。大东,去车上给我拿一百万来。”
王老板注视着左帅。
左帅又道:“要真难,你就喊两百万呗。”
看出气氛紧张,珊珊赶紧介入:“帅哥,别急,放心,这边我都安排好了。无论他出多少价钱,我今晚都不会让小琴陪他的,她一定陪你。”
左帅摆摆手:“你别瞎操心。钱算什么东西?一文不值。”
他转向王老板,目光犀利:“你敢再喊价吗?”
五老板沉默不语。
左帅问:“我问你,敢不敢再出更高价?”
“兄弟,别闹了,我就是来喝点酒,找乐子。风花雪月嘛,有美女作伴,不至于喝个酒就吵起来。算了,我不喊了,好吗?这种小事,打架真不值得。”
我身边这位也挺有料的。那个我不要了,让给你吧。大东把一百万现金直接甩到了舞台上,珊珊笑着对左帅说道:“帅哥,这钱事后我会还给你的。”
左帅摆了摆手,笑得从容不迫:“不用,退什么钱?说到做到的,钱我花得起,别忘了你已经把我的名字点出来了,福田左帅。这点小钱算什么?”
他朝小琴招了招手,说:“小妹子,你不用干别的,拿把吉他过来,坐到我的包厢边,给我弹唱一曲,喝杯酒,这钱就算是你的了。”
小琴一听吓得脸色都白了,支吾着对珊珊说:“老板,这……这也太吓人了吧?”
“我跟你说,小琴,这可是个机会,真要是能跟上他,那你可是走大运了。福田的左帅可不是一般人,你看我的,快过去好好陪着他。”珊珊拍了拍小琴的背,“别害怕,机会难得,快去。”
小琴坚持道:“要不这钱我不要了,我怕这太危险了,像黑社会一样。”
珊珊却说:“哪里像黑社会?快去!出来混不就是为了赚钱的吗?赶紧的,别磨叽了。”
小琴被珊珊一推,硬生生推到了左帅的包厢边。见左帅脸上带着冷峻的表情,连个笑都没有,小琴一阵紧张,身体微微发抖。
左帅问她:“你会唱什么歌?会不会唱《古惑仔》里面的歌?”
“会,有几首会唱。”小琴紧张地回应。
“那给我唱一首《友情岁月》,我倒想听听女声版的味道。”左帅语气淡然,却带着些许期待。
小琴拿起吉他,缓缓弹唱起那首歌:
逝去的岁月随风飘散,像是再也无法回头
漂泊的日子你始终在旁,有缘才能再聚首
那纯真的歌声渐行渐远,我们各自追寻着梦想的路程……
歌声清新纯粹,奇妙的是左帅竟然被深深触动。那些反复听过无数遍的旋律,这一次却像穿透了他的心扉,填补了他长久以来的孤独感。
小琴弹唱着,左帅用手托着下巴,目不转睛地望着她,神情陷入沉思。五分钟后,歌曲结束。
左帅微微点头,开口说:“来,妹妹,我请你一杯酒,感谢你带来的这场好听的表演。”
珊珊急忙走过来,对小琴说:“小琴,你和帥哥多喝几杯啊。帅哥,你们俩要不要整瓶酒?”
左帅摆手笑说:“没必要整瓶,喝杯酒就够了。喝完酒你就去忙你的事吧。”
两人轻轻碰了杯,左帅一饮而尽,小琴也咕咚喝干。
左帅朝小琴挥挥手:“去吧,别呆这儿了,不用陪着我。你该唱歌就去唱歌去。”
小琴有些迟疑地看着姗姗:“姐,你说……”
姗姗笑着说:“你真傻,主动坐到帅哥边上,坐一会儿呗。”
左帅再次挥手说:“算了,还是走吧,不用让她难做。咱们刚认识,彼此还不熟,等以后有机会再说。”
小琴点头,一言不发地离开。
姗姗看着背影说道:“其实我是想让她多坐会儿陪你喝酒……”
“不用,让她离开吧。等条件成熟了再慢慢来。”左帅说完,头也不回地离开。
那晚,左帅和小琴简简单单分开了。可从那以后,左帅终于找到了合适消费的地方。
第三天,左帅的赌场里举办了一场声势浩大的赌局。左帅独自站在门口,口中叼着烟。
大东走过来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帅哥,牌局开始了,进去看看吧。”
“就让老司管着吧。你陪我去酒吧怎么样?”左帅说。
大东好奇地问:“去哪家?”
“新开的嘉皇,走。”
大东提议道:“晚一点出发怎么样?”
左帅撇嘴说:“都快九点了,再晚点也没什么意思了。现在才是热闹的巅峰期呢。”
大东好奇地问:“帅哥,你是不是看上那个姑娘了?”
“哪个姑娘?”左帅问。
“就是上次唱歌给你敬酒那个女孩。说实话,你是不是看上她了?”大东追问。
“我没什么特别喜欢,就是觉得她唱得挺不错的。你说我们挣钱是为了啥?我有个赌场,挣的钱不花才怪。我觉得她顺眼,看中了也就花点钱呗。”
“哥,不是那样……”大东想劝解。
左帅摆摆手,“爱去不去。不去你就在赌场盯着。”
“不是,哥,我跟你去,我开车带你去。”两人又出发了,这是第二次,到回来后一隔天又去了。第三次开始,他们便成了天天必去。
每次到了那里,不管有没有别人,左帅总是直奔第一排最中间那个卡座,从来不提前预订。
左帅的人气很旺。有时候他到,卡座里已经有人了,他站到卡座前,客人马上站起来,“哎哟,帅哥!”
“你喝完就离开吧,我想坐这儿一会儿。”
话没多说,客人便自动离开。左帅就在最近的距离盯着小琴。小琴每天晚上准时唱五首歌,赚的小费全归自己,她每天晚上都会在台下喝几杯酒,给小琴打赏一万块。
起初,小琴对左帅并不理会。但几天后,每次上台时都能看见左帅坐在那里,渐渐地她开始自然而然地喊了一声:“帅哥!”
“哎,你唱你的,我听你的歌就好。”左帅偶尔点几首很有感觉的歌。十几天下来,两人渐渐熟络起来。
唱完歌后,小琴坐到左帅旁边,“哥,谢谢你今晚那么大方。”
“没事,老妹儿,这没什么。今晚没人陪我,我一个人来。那个……你真是二十五岁?”
“真的,二十五。”
“挺好,歌唱得也贼棒。”
“哥,我不会说话,也不太会喝酒。敬你一杯,谢谢你每天来捧场,老是这么慷慨。”
“没事,不用客气,这没啥,大伙儿就是互相照应。”两人碰杯,一饮而尽。
左帅问:“你不是本地人吧?”
“我来自广州。”
“家里只有你一个孩子?”
“不,是我还有个姐姐。她在附近夜总会当领班和经理。我从小学唱歌,跳舞还有弹吉他,所以才成了这里的驻唱。”
“原来如此,不错不错。行了,你忙你的,歌唱完了,我也差不多该走了。我每天晚上都会来这里坐半小时到四十分钟,不为别的,就是图个乐,看看你,感觉挺好。见你一面,第二天干活都带劲。你忙你的,也差不多下班了。”
小琴拉住左帅的手,“哥,要是你有时间,我想请你吃顿饭。”
小琴继续说:“帅哥,说真的,你每天都来,没人敢对你怎么样。”
左帅好奇问:“还有人敢对我怎么样?”
“没有啦,现在没有了,之前有。有人扔酒瓶,骂人,但你一来,谁还敢动你。我每晚唱五首歌,唱完就下台,一切都很顺利,没有人敬酒,也没人叫我再上去喝酒。”
“帅哥,我请你吃顿饭怎么样?”
左帅故作犹豫地回答:“我这阵子挺忙的,得赶紧回去……好吧,你想吃什么?”
小琴问:“你想吃点啥?”
左帅说:“随你挑吧。”他们渐渐熟络起来,夜晚一起吃了顿夜宵。从那天以后,左帅每晚都会过来。
这一天,左帅的包间里来了许多人,太子辉也带着几个老板来助兴。老司劝道:“帅哥,今晚别急着走,晚一点没关系,再晚一会儿也行。”
左帅急忙说:“不行,我得走了,时间到了,我还得去嘉皇呢。”
“不是,帅哥,你听我说,真要走也等一会儿,好吗?”
“行,就多等一会儿。”平时左帅九点准时到嘉皇,但那天晚上都九点半了,他依旧没有离开。
嘉皇夜总会里,小琴唱了五首歌,按规矩该下班了,但那晚她迟迟不能收工。四位外地来的老板硬是让小琴下台敬酒,已经给了八万块小费。迫于无奈,小琴只好下了台,端起酒杯。突然,一个老板一把将小琴拉进怀里。
“不是,哥哥……”
“别走,妹子,我给你八万块钱,哪来的钱这么容易赚?你要真敢走,我就照八万块的价儿打你,明白没?我认识你们老板,听到没?珊珊!”
珊珊赶紧跑过来喊了声刘哥。刘哥问:“你认识我吗?”
“认识认识。”
“陪我坐一会儿行不?我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。坐会儿怎么了?行不?”
“行行行,没问题,小琴,你陪他坐会儿。今晚上帅哥不会来的,都十点了,你陪他坐一坐。”
小琴没办法,只能坐下。还好,刘老板没做出过分举动,只是喝酒聊天。
十点二十,小琴起身说:“让我走吧。刘哥,谢谢你们。”话还没说完,刘老板抓住她的手,说:“去哪?老妹,酒都喝了,手都拉了,哥今晚难得兴致,想陪你共度良宵,开个价吧。”
珊珊提醒:“刘哥,她是驻唱的。”
刘老板说:“唱不唱不重要,只要你定个价就好。老妹儿,我跟你说,其实我人生的道理都不需要多讲,就是你老板娘……”话还没说完,刘老板的后脑勺被什么硬物顶住了。
刘老板是做工程的,见过这种手段,他急忙说:“别闹别闹,哥们儿……”
旁边几个老板一转头,一把十一连发的”真理”顶在了老刘的后脑,“哎呀,这个……”
正是左帅。左帅冷声道:“站起!”老刘坐着不动。左帅抬手猛地朝天花板一击,整个夜总会立刻安静下来,所有人都看向他,主持人的麦克风都被吓得掉在地上。
珊珊见是左帅来了,急忙喊:“帅哥!”
左帅冷冷说道:“你是活腻了吧?你这店不想开了吗?要不要我帮你砸场子?”
“帅哥……”
左帅厉声命令:“给我自己扇耳光!”珊珊乖乖给自己扇了耳光。四个老板和陪酒的姑娘全部站直。左帅盯着他们:“说,你们都干了些什么?要是话说不明白,我一巴掌拍死你们!”
“不是,大哥……”左帅伸手一指,“跪下了,跟我说。”四个老板见状,立刻全跪了下去。十几个保镖赶了过来,七嘴八舌问道:“发生什么事了?快说清楚!”左帅一转身,手指着十一连发的保镖,“你们打算干嘛?也跪下去!”夜总会的经理慌忙赶来,“帅哥……”左帅没给他好脸色,抬手一指,“你也跪。”经理顿时屈膝,无法反抗。
小琴以前从未见过左帅这副冷酷模样,以往他总是彬彬有礼,温文尔雅,但这会儿,她感受到一股极深的恐惧。左帅严厉地盯着刘老板,问:“你是不是牵了她的手?”刘老板连忙辩解:“帅哥,我真真没意识到她有男朋友,真是活该。这年头,我五十多了,坦白说,那方面已经不行了,就是贪点清净。兄弟,别跟我动气,我什么都不是。求你放过我吧,连打印那东西都让你弄脏了……”他几乎把能说的都说完了。左帅对旁边拿刀的大东命令:“去,给他两刀。”大东挥刀砍向老刘的头部,老刘瞬间倒地,紧接着胸口又挨了一刀,终究没能再站起来,哪怕能起来,他也绝不敢。
左帅把十一连发的”真理”塞进怀里,走到小琴面前,伸手邀请。小琴迟疑地把手放在他手心,左帅紧紧握着,说:“走吧!”两人一同离开了夜总会。大东看着这一幕不解,“这是啥意思?”一位老板指着倒地的老刘骂道:“你看看你自己,人家心甘情愿跟着走,你却这样……”话没说完,大东一巴掌打在那老板额头上,没给他反驳的机会。
左帅带着小琴到了门口,拉开悍马副驾的门,“上车!”小琴上了车,左帅坐进驾驶位,发动发动机,踩下油门,车子迅速离去。大东站在门口惊叫:“哎哎,我靠……”自己打了辆车回了夜总会。
左帅带小琴来到一家西餐厅,老板一见他,热情招呼:“帅哥!”左帅冷静说:“把菜单上的所有菜都上齐。”两人落座,左帅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,沉默没有说话。菜上齐后,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,小琴开口了:“帅哥,我错了。我唱的歌还没唱完,他就拉我过去了……帅哥,我再也不会那样了。”
左帅叼着烟,轻轻吸了几口,说:“能让我说句话吗?”“帅哥,你说。”小琴回应。左帅深情地说:“我很喜欢你,咱们开始交往吧。”他说:“我保证对你好,一辈子照顾你。真的,我在深圳这么多年了,只有你让我动了心。将来我们结婚,好吗?”小琴没有回应,左帅见状,安慰道:“没关系,不用现在就答应你。要是你不喜欢,可以走,你可以回去,我自己在这里喝酒。以后我会常来支持你,你不用有压力。我是真的喜欢你。要是你点头,我以后用行动让你知道我的心。”
他顿了顿说,“好了,我不勉强你。你饿了么?饿了就吃点,如果不饿,我送你回去。无论你在哪儿,我都会送你回去。”
“我真的没别的打算,就是想和你多呆一会儿。”小琴怯怯地开口:“其实,我对你有点感觉。”
左帅听了,眼睛瞬间睁得老大,眼神里竟透出几分狠厉。“帅,帅哥。”小琴结巴着说道:“你,你说话呀。”
小琴继续说道:“能不能先试着相处一段时间?说实话,我对你的第一印象挺不错的。”
“行,那就是说答应了?”左帅急切地问。
“对,交往吧,不过不能指望马上结婚。”小琴坦率地说。
“就是交往了。你愿意成我的女朋友吗?”左帅追问。
“同意。你……”小琴的话还没说完,左帅忽然抓住了她的手。
小琴吓了一跳,手缩了缩,但没有挣开。左帅严肃地说道:“琴儿,帅哥没什么其他意思。真心说,这么多年里,我没像现在这样喜欢过任何人。其实,从第一次见到你那刻起,我的心里就认定了,你就是属于我的。”
“明白了,帅哥。”小琴缓缓点头。
“走,换个地方吃饭,这地方太简单了。去深海国际怎么样?我让厨师现场给你做饭,你想吃什么,我都能满足。”左帅热情地提议。
“不用了,我们就在这儿吃吧。”小琴轻声拒绝。
二人喝了几杯红酒,左帅带着一颗真诚的心,与小琴开始了他们的恋爱之路。夜宵结束后,左帅护送小琴回到了她和姐姐合租的小屋。
那是福田区的一套三楼的住所,空间不大,约六七十平方米。左帅一直陪着她上楼,小琴姐姐打开门,看见身穿大衣的左帅。
小琴介绍道:“姐姐,这是左帅,我跟你说过的那个常来陪我的男生。今晚,我们正式确定关系了,他是我男朋友。”
姐姐听后,礼貌地答道:“哦,你好呀,谢谢你送妹妹回家。”
“不用客气。小琴,你先进去吧。最近我会帮你们找个新的住所,别再待在这个老小区了。这里治安不好,环境也差,我想给你们换个更舒服的小区。”左帅说道。
“好的,帅哥,那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。”小琴说。
“嗯,你们姐妹俩待在家别乱跑。”正当姐妹俩准备关门时,左帅叫住了她们:“等一下,别急着走。”
小琴问:“帅哥,还有什么事吗?”
“你们手头宽裕吗?”左帅问。
姐姐答:“还行,你要多少?”
左帅听后笑了:“哎呀,大姐,你太客气了,我才不会用你们钱。”
“这……”姐姐有些犹豫。
左帅大笑:“不是开玩笑,来,这点钱你们拿着吧!”说完,他随手将三万多元塞进小琴手中。
“明天你们去街上逛逛,买点新衣服。我会帮你们找房子,找到合适的我打电话给你,安排接送。从明天起,我会帮你们安排工作,大姐也一样。中午咱们一起吃饭详细聊聊。”左帅说完,心情愉悦地离开了。
左帅心满意足地哼着歌曲《爱情甜蜜蜜》,一路走在回家的路上。
途中,他拨通了大东的电话:“大东,明天早点起床,在福田帮我找套好房子,精装修的,差不多两百平左右,家具全配齐,怎么样?”
大东好奇地问:“这房子是给谁准备的?”
电话那边,左帅笑着回答:“你别管给谁的,先帮我找着,给你嫂子用。”
“给我嫂子?她到底是谁?”
左帅冷静地回应道:“那你说说看,你嫂子到底可能是谁?”
“我靠,哥,你……你们两个真的在一起了?”
“别扯了。”
“不是,你听我说……”
左帅打断道:“我们关系已经定了,明白吗?她答应和我在一起了。从今天开始,她就是你的嫂子了,哥终于有家了。”
“哇,哥,这可是大喜事啊。哥你快点回来,我马上告诉别人。”
“不用多说,挂了。”左帅挥手结束了电话。
当左帅回到赌场时,所有人都已经听说了这桩事。司云伟、经理,还有一群帮手围了上来。
“帅哥,你嫂子长啥样?”
左帅笑着说:“这事儿大东最清楚,让他给你们说说。”
大东兴奋地介绍:“这位大美女,简直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,平凡人见了都惊羡。总之,特别漂亮,绝对罕见。”
第二天一早,大东就盯上了一套精装修、家具齐全的商品房。左帅亲自去看过,觉得不错,果断花了一百二十万买下了房子。
大东马上召集兄弟们来打扫卫生,赞叹道:“哥,你真有两把刷子。”
“行了,我去接你嫂子。”左帅拨通电话,“琴啊。”
“哎,帅哥。”
“你和你姐先别走远,我请你们吃饭。”挂断电话后,左帅把新房钥匙装进了口袋,开着悍马出发去接姐妹俩。
第一晚左帅离开后,姐姐问小琴:“这人到底是做什么的?”
“我也没太清楚,不过他钱不少,好像开赌场的。”
姐姐听后心里忐忑,整晚难以入眠。
再见到左帅时,久经世故的姐姐立刻觉察到他背后有点来头。左帅带着姐妹俩走进深海国际酒店。刚进包厢,大经理端着红酒瓶问:“帅哥,要不要把杯子倒满?”
左帅指了指:“先给你嫂子倒满。”
经理来到小琴身边,恭敬地说:“嫂子您好,我是这家酒店经理,我来给您倒杯酒。”
给三人倒完酒后,左帅说:“够了,你先出去吧。琴,问问你姐喜欢吃什么,要不要多点些菜。”
小琴还没来得及吭声,姐姐先开口了。
深海国际包厢里,姐姐说:“昨晚我妹妹跟我讲了不少。我们姐妹俩是从广州远道而来的。别误会,你就是左帅吧?”
“就是我。”
姐姐接着道:“我或许还比你年轻点。”
“那又怎样,年轻依旧是你的姐夫。”
“我妹妹很单纯,从没见过什么世面。我爸也早早去世了,只剩下妈妈。小琴有没有跟你提过这些?”
“没说过,也没关系。我父母也是早亡,那又怎样?”
“你先听我说完。”
“说吧。”
姐姐继续说:“我就是觉得你这么有钱,地位又高,我实在搞不懂,我妹妹她……”
左帅摆手打断她:“大姐,先让我说。我左帅刚来广东那阵,在工厂里当保安,一个月三百块,常常饿着肚子。后来遇见了一个大哥,带我挣到了人生的第一笔钱,我才一步步走到如今这个地步。虽然我不敢说自己多重情重义,但绝对不会轻易变心。一旦认定了谁,那就是一辈子的事。”
我这辈子经历过的事情多得数不过来,无论是男女间的感情纠葛,还是江湖上的恩恩怨怨,我都见得清清楚楚。大姐,我对小琴是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,没有别的,就是她是我的女人。
姐姐在夜总会做经理,干这行多年,阅历深厚,人生起伏她都经历过。她能看出左帅是个老实可靠、重感情的男人。姐姐说:“其他的事情我不多说,先让你们相处看看,合适了再想别的。不过我得先提醒你们,我们家没什么家底,只要你不介意就行。”
左帅把钥匙啪地一声摔在桌子上:“这房子我已经买了,别问多少钱。两百多平米,四室两厅两卫,装修和家具都齐全了。要是你们不满意,我还能换一套。姐,等将来我和你妹妹结了婚,这房子就归你所有,我们俩再买一套新的,你觉得怎么样?我不是吹牛,也不是靠钱压人。大姐让你们过好日子,是我的责任,不是‘做饭’时应该做的事。放心,只要我还在,谁敢欺负你们姐妹,得先过我这关。”
姐姐点了点头,左帅接着说:“吃饭吧,我把地址告诉你们。你们下午去看房。我下午还有点事。小琴,有事给我打电话,姐姐你也是。”
“好的,你忙你的。”
左帅匆匆地吃了几口饭就离开了。
姐妹俩往新房去的路上,小琴说:“姐,我觉得他人真不错。”
“我也觉得他挺好,不知道他脾气怎么样,对你是不是也好。”
“小琴说:“姐,我们家几乎一无所有。爸爸去世了,我们得赚钱支撑家里,这边还有债没还。我说实话,实在不行,我求求左帅帮你找个更好的工作。”
姐姐问:“他有叫你做什么事吗?”
“他说要让我去金辉酒店当经理,什么事都不用操心,还有个单独的办公室,按月发工资。”
“工资多少?”
“一月五万。”
“五万?”
“他说我只要把自己的办公桌整理好,其他地方有人专门打扫,有专人服务。他都帮我安排好了,让我下周开始上班。姐,实在不行,我跟他说,你也不用再去那种地方工作了。”
“妹妹,咱们别急着做决定。姐也不是没本事,我能自立。你跟他去,但我得提醒你一句,得留个心眼。他确实是社会上的人,人也挺讲究的,但人心隔肚皮。咱们现在一无所有,旁人不可能什么都不图,留个心眼总是好的。”
“嗯,我明白了。”小琴答应道。
下午,姐妹俩去看房子。推开门的那一刻,她们都惊呆了,梦都没想到能在深圳住进这么好的房子。
那天晚上,妹妹照常去夜总会上班。小琴则去了左帅的办公室。
左帅问:“房子看过了,感觉怎么样?”
“看过了。帅哥,真谢谢你。”
“别客气,这算什么?还有什么需要帮忙的,尽管说。”
“帅哥,我想跟你说几句心里话。”
“说吧。”
“你到底看上我哪点了?我既没有背景,也没有钱,一穷二白。”
“琴,我跟你说实话。”
“你说。”
左帅说:“如果你什么都有了,我或许都不会对你有感觉。”
正因为你一无所有,我才真正看中了你这个人。我对你的感情是真心实意的。你需要什么东西,我都会尽力满足,想要什么,我一定帮你争取。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。你别急,我已经和老板摊牌了,下周你就能升经理。你姐姐也不用再在那边干活,我会帮你们安排,一起当经理。
“帅哥,既然你对我是真心的,那我也跟你说说我的心里话,讲讲我家的情况。”
“你说吧。”
小琴叹了口气,说:“我爸当年在广州做建材生意,赚了不少钱,家里在广州算得上富裕。后来他账务出了问题,回款不上来,资金链断了。我前男友帮忙找了人给我爸借了六百万,后来发现是高利贷。前男友那人算是社会混子,所以我对这类人挺反感的,也不敢接触。可遇到你,帅哥,我觉得你不一样。我和我姐姐每个月都得还钱,前男友每隔半个月都会来催债。说实话,帅哥,我不想麻烦到你。那天你给我的一百万,店里先拿走一半,我只剩五十万,第二天那钱就被前男友拿光了。帅哥,我实话实说,我不想以后你发现了觉得我瞒着你。我什么都告诉你。你对我是真心的,我对你也是真心的。我妈身体不好,现在还在广州医院住着,我和我姐挣钱,一部分给妈妈治病,一部分还债。”
左帅一听,立刻问:“还差多少钱?”
“三百多万,快四百万了。”
“好的,我明白了,其他的不用多说,我们踏实在一起。有我在,你什么都不用怕。”
听了左帅的话,小琴感激地说:“帅哥,谢谢你。”
左帅笑着说:“小琴,我跟你说过,我这辈子和我大哥一起经历了很多,见过形形色色的人。我就想找个像你这样踏实靠谱的人。”
“你老提到大哥,有时间带我去见见他行吗?大哥会不会很凶?不好相处吗?”
“你说我哥啊?我哥特别讲义气,那人好得没得说,全世界找不出第二个。他对兄弟和兄弟的老婆都特别好,跟亲人似的,绝不是敷衍。”
“我们现在关系确定了,大哥对你这么好,我得找机会给他带点礼物,去见见他。”
“别急,过阵子他就回来了,到时候我带你去见他。大哥家里的嫂子,噢我的天,包括我们这帮兄弟,唉,没法一次跟你讲完。琴,以后我得带你见我们每一个哥们。但有个家伙你得注意。”
“叫什么名字?我记下来。”
“叫马三,他长得像外星人,也挺坏的,你小心点就行。”
“好,我记住了。”那天晚上,左帅把小琴送回新买的房子,然后自己回去休息了。
第二天早上九点半,嘉皇夜总会的老板珊珊给左帅打电话。左帅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,“喂,谁啊?”
“帅哥,还没睡醒呢?”珊珊问。
“嗯,啥事?”左帅揉了揉眼睛。
“店里来了个人,说是找小琴的。”
“找小琴?一大早来夜总会?”左帅有点懵。
“不是,他说小琴是他前女友,小琴她爸欠他钱。现在小琴她爸不在了,钱一直是她姐妹俩在还。他说联系不上小琴,就找上门来了。还带了不少人呢!”珊珊急匆匆地说。
“叫啥名字?”左帅问。
“小龙,从广州来的。”
“多少人啊?”
“三十来个,开了好多车呢!”
左帅一听,立马精神了,“我马上过去。珊珊姐,你帮我拖住他们,一个也别让他们走。”
“行行行,你放心。”珊珊答应着,赶紧给那帮人端茶倒水。
左帅挂断电话,一边穿衣服一边给大东打电话,“大东,赶紧集合兄弟,跟我去嘉皇夜总会!”
“好嘞!”大东应了一声。
不一会儿,左帅带着六辆悍马浩浩荡荡地开到夜总会门口。车一停,左帅和兄弟们纷纷下车。夜总会里的那帮人见状,疑惑地问:“珊珊姐,你这是啥意思?找帮手对付我们?我们可不是冲你来的,是找那个驻唱歌手!”
“别误会,我没找帮手。”珊珊连忙解释。
“那这些人是?”
左帅带着二十多个兄弟,手里拿着家伙,大步流星走了进来。珊珊迎上去,“帅哥,来了!”
“人呢?”左帅问。
“就在那边!”珊珊指了指。
左帅顺着方向一看,那帮人正站着呢。他走过去,问:“找小琴干啥?跟我说吧。”
“哦,您是这儿的老板?”那人愣了一下。“嘿,老兄,我可不是啥大老板,是金辉酒店赌场管事的,左帅就是我。你听过这名字没?”
“咱俩以前没见过吧?我来这儿是找小琴的,你认识她不?”
“她啊,我未婚妻,咱俩眼看就要结婚了。你找她干啥?”
“哎,她欠我们点钱。她爸活着的时候,找我大哥借了六百万,到现在才还了不到二百万,还差四百多万呢。说好半个月还一次,我今天就是来收账的。大哥,欠债还钱,这理儿没错吧?”
左帅直截了当:“不还了。”
“啥?大哥,您这话啥意思?”
“没啥意思,钱嘛,有的是!我昨天刚给小琴打了一个亿。我这赌场,一个月赚个近亿跟玩儿似的。六百万?六千万都不在话下。但我就是不给你,怎么着?你心里有气没?”
大东在后面乐呵:“哈哈,我哥这是在逗你玩呢。”
对方头目陪着笑:“没气,没气。”
左帅一听,不乐意了:“没气哪行?你是来讨债的,咋能没点火气?你说,这钱不还又能咋的?”
“得了,大哥,我们走错地方了,找错人了。这就撤,行不?大哥,对不住了。大姐,打扰了。”说完,他摆手让手下撤退。
左帅一瞪眼:“我说你可以走了?”
“大哥,这又啥意思?”
左帅问:“谁批准你跟她处对象的?”
“不是,大哥,这话咋说?”
“我问你,谁批准你跟她处对象的?你是干啥的?凭啥?你配吗?瞅瞅你和你带的这些人,哪个像样?我就骂你们了,咋的?你们的火气呢?没火气还想讨债,在社会上混啥呢?”
“大哥,我明白您的意思,这不就是故意找茬嘛?”
“对,就找茬了。我就看不起你,咋样?敢吱声不?”
“不敢,大哥,我服了,我错了,我不该来。”“钱我不要了,成不?我躲着你,走还不行吗?”
“没门儿!”
“不让走,那我该咋整?”
左帅啪啪拍着小龙的脸,说道:“我咋看你咋不顺眼呢?真想揍死你算了。得了,你给我跪下!”
“大哥,我在深圳这儿也认识几个人。我大哥叫老华,跟加代挺铁的。大哥,你要是认识加代,就让我打个电话求求情。不认识的话,我跟他说一声。”
左帅一听这话,火更大了:“你还敢提他?行,我给你五分钟,打电话!我倒要听听加代会咋说。今儿这事说不清,我叫你竖着进来,横着出去!大东,准备家伙!”
大东带着二十多个兄弟,手里都拎着十一连发的家伙。小龙吓得汗直往下淌。
小龙赶紧拨通了电话,着急忙慌地说:“华哥,是我,小龙。我到深圳了,来找小琴。她现在跟一个叫左帅的人混在一起……”
小龙把事儿一五一十地跟华哥说了。华哥一听,纳闷地问:“左帅?是不是那个大块头?”
“对,一米八多的大个子,手里还拿着”真理”,不让我走,说要打我。他说他跟小琴正处着呢,我也没招他惹他啊,我这钱也要不回来了。”
华哥说:“你先别急,我了解那家伙,千万别去惹他,他一点就炸,真动手了你可打不过他。我先给他大哥打个电话。你稳住,别慌,我跟加代关系挺好的。”
“好好好,华哥。”小龙挂了电话。
左帅问:“电话打通没?”
“打通了,一会儿就有人给你回电话。”
左帅撇撇嘴:“我倒要瞧瞧他们怎么说。”
这时候,北京的加代电话响了,他接起来:“华哥,你好啊。”
“兄弟,出事儿了……”华哥把小龙去要钱遇到左帅的事儿跟加代说了。加代一听,说:“行,我给左帅打个电话,让他别为难小龙。”
“但是,这事儿也得给小龙个教训,以后别这么莽撞了。”“这笔钱可不是小数啊。”加代问道,“左帅咋还掺和进来了?”
“听说那女孩现在跟左帅好上了。”
“哦,明白了。华哥,要不这样,这钱咱就别让他还了,咋样?”
“啥玩意儿?”华哥愣了。
“我是说,左帅那暴脾气,我可管不住。我要硬拦着,他一生气,把小龙打残了,我也拦不下。所以啊,没还的那部分就算了。你告诉你弟,把之前已经还的两百万拿回去,行不?不然左帅真发起火来,谁也挡不住,他现在正热恋呢,我都摸不清他的脾气。但我能猜到,他肯定得要回那钱,你要不拿回去,真挡不住。”
“兄弟,我找你就是不想让我弟挨揍啊。别人我都能摆平,唯独左帅,你让我咋开口?我手下的兄弟都讲理,就他不讲理。作为大哥,我能说啥?华哥,我这么处理已经够意思了。别等到左帅把人打了,钱也没了,你更吃亏。你说我加代欺负人也罢,无赖也好,我面子已经给足了。左帅好不容易谈个恋爱,他要明天结婚,请你去,你不也得随个几百万嘛,对吧?”
“兄弟你……”
“咋啦?不行就算了,我不管了,让左帅自己处理。”
华哥叹了口气:“行,没啥不行的。我打个电话安排一下,你跟左帅说一声。”
“行,我会说的。”加代挂了华哥的电话,又给左帅打过去,“帅子,听说你谈恋爱了?”
左帅问:“哥,有人找你了?”
“你别管谁找我。我就问你是不是谈恋爱了?”
“谈了,以后就是我媳妇。”
加代笑道:“有人找我了,广州的老华子。我和他没啥交情,但看在老一辈的面子上,也是道上的人,我就不多说了。你放那人一马,别动他了。钱不用还了,再把之前还的钱要回来。”“嘿,咱这样,一会儿让那家伙给你开张支票,或者拿本存折来,这事就算翻篇了,别老揪着不放,成不?”
“哥,你看那家伙,我就是不顺眼。以前他还追过小琴呢,我俩情敌。”
“得得得,现在不是跟你一块儿了嘛。长得咋样啊?我还没见过呢,你俩咋认识的?”
加代一听,说:“酒吧里碰上的。”
“靠谱吗?”
“哥,你这话我可不爱听。那是我老婆!”
“行行行,你老婆,我弟妹总行了吧?”
“对头。”
加代接着说:“我这两天回去瞅瞅弟妹,给她带点东西。”
“这才像话嘛,这才是当大哥的样儿。什么靠不靠谱的,你弟妹挺好的。”
“好好好,回去再说。这事儿就这么定了,别找人家麻烦了。”
“好嘞。”左帅说完挂了电话。
华哥那边已经给小龙传了话。小龙拿了个存折过来,说:“兄弟,这是之前的欠款,我放这儿了。”
左帅说:“兄弟,咱打开天窗说亮话,这钱能还给你,全看在我大哥华哥的面子上。
我们本可以不还,知道为啥吗?”
小龙回:“我也不想知道。”
左帅说:“你得明白,不是我们欺负你。你们把我对象她爸给气死了,这笔账找谁算?俩姑娘那会儿还不认识我。要是我在场,哼,你信不信我能要你的命?”
“信。”
左帅说:“记住这个教训,走吧。”
“好嘞,大哥,我们走。”小龙他们正要走,左帅又叫住了他。
小龙问:“还有啥事儿?”
左帅说:“密码呢?”
小龙写了密码给左帅,左帅看了一眼,说:“走吧。”小龙他们就走了。左帅回到赌场,把存折给了小琴。小琴惊讶地问:“谁给的?”
左帅说:“你前男友。”
小琴还想问,左帅摆手打断:“别问了!”小琴啊,等咱俩以后结婚了,我出去干啥,就算是跟人打架了,那也都是我的事,你别管,也别问。该让你知道的事,我自然会告诉你。比如我跟谁喝酒,跟谁吃饭,这些个重要的事,我肯定得让你知道。别的事儿呢,你就别打听了。这其中的道理,不说你也该懂。还有啊,你姐的工作我已经给安排好了,下周就去酒店当经理。你俩这几天赶紧收拾收拾东西,别再去夜总会上班了。帅哥那边,我都安排妥当了。”
过了三四天,加代心里痒痒,想看看小妹啥样。他身边的哥们儿听说左帅谈恋爱了,都吵着要来看看。连老钟和老柴也想跟着凑热闹。加代出发前给左帅打了个电话:“帅子,我在深海国际订了最大的包厢。明天晚上六点,你把小妹叫上,还有江林他们这些兄弟,咱们好好聚聚,热闹热闹,也让兄弟们见见小妹。”
“好嘞,明天晚上。今晚她和姐姐回广州了。”
“回广州干啥去?”
“她妈在广州住院呢。我让她们把妈接来深圳,罗湖医院或者福田医院都行,我安排高级病房。”
“行行行,那就赶紧安排吧。”
“好嘞,等你回来啊,哥。”左帅挂了电话。
加代让王瑞去买礼物,然后对兄弟们说:“你们我就不管了,自己买礼物去,这事儿我可不能再替你们操心了,都是自家兄弟嘛。”
大家伙儿买的几乎都是金首饰。
那天晚上,小琴的姐姐要回广州。左帅想去,可被姐妹俩拒绝了,说妈妈还在病床上,左帅这时候出现不太好。她们打算等把妈妈接过来,安顿好了,再找个好日子,让左帅去医院见见未来的丈母娘。左帅那晚正好有个重要的局,也就没坚持。姐姐会开车,左帅就把悍马借给她们了。
姐妹俩到了医院,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妈妈,问候关心了一番。姐姐跟妈妈说:“妈,小琴有男朋友了。”
老太太一听,赶紧问:“咋样啊?”姐姐跟妈妈一五一十地说了。老妈子叹了口气:“闺女,妈没啥别的要求,只要他对你好就行。钱多钱少不在话下。你爸当年可是个富翁,一年能挣好几百万,可最后呢?还不是那样。关键是要对你好,别再找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了,妈求你了。你爸是怎么没的,你心里也清楚。”
姐姐一听,连忙点头:“懂懂懂,妈,他不是不三不四的人,是正经做买卖的。”
“那就好,年纪比你大点也没关系,知道疼人就行。”
“我们打算接您去深圳住。”
刚从医院出来,老妈子就说:“天天在医院吃那病号饭,你俩能不能带我出去撮一顿,啥菜都行,只要不是病号饭就好。”
“妹妹开着她那辆酷炫的悍马,带我们去了附近一家挺有档次的粤菜馆。我们俩在一楼点了一大桌子菜,陪着老妈子好好吃了一顿。”
说来也巧,华哥楼上正宴请广州城里有头有脸的军哥,想给小龙牵牵线。包间里坐满了人,小龙端起酒杯:“军哥,今晚能请到您,真是我的荣幸。我敬您一杯。”
“行,以后好好干。我听华哥说,你是放贷款的。有机会我给你介绍几个广州的大老板,你给他们放款,利息咱们对半分。”
“明白,军哥,这钱我肯定不会一个人独享。”
“好,干杯!”......酒过三巡,菜过五味,一屋子人浩浩荡荡下楼。小龙抢着去前台买单:“别跟我抢,这顿饭我请。华哥,你就别跟我争了。”
小琴正低头喝汤呢,一不小心看到了,脸色立马就变了。姐姐也瞧见了,眉头一皱。老妈子见俩闺女不对劲,回头一看,正好看到小龙。小龙也瞅见老妈子了:“哎呀妈呀,这不是大姨吗?华哥,你见过没?”
华哥问:“谁啊?”
“以前是我丈母娘,你忘了?在我们公司借过钱的那位。”
华哥又问:“小琴呢?”
“小琴不就坐那儿嘛!”
“哎呀,小琴啊,华哥刚才没留意,弟妹啊。”
“华哥好。”小琴尴尬地打了个招呼。姐姐悄悄扯了扯小琴的衣服,低声劝道:“少说几句,咱别惹事。”
老妇人没吭声,旁边的人越聚越多,连军哥也来了。他双手叉腰,问道:“听说前几天去深圳的是你吧?”
“军哥,你不知道,她这回又找了个男朋友,在深圳那边混得风生水起,听说势力大得很。”
华哥赶紧打圆场:“都过去了,龙哥,咱走吧。”
小龙不耐烦地说:“别急嘛,军哥和华哥都在,正好说个明白。小琴,我当年对你不好吗?现在你厉害了,找了个开赌场的黑社会大佬,是想报复我吗?那些年我给你花的钱,你都扔到脑后去了?你爸走投无路,要跳井那会儿,是谁给他指了条活路,借了钱?现在你找人来对付我,是不想还钱了吧?你到底安的什么心?大姨,你是怎么教女儿的?这俩姐妹没一个省心的。想想我当年是怎么帮你们的,现在倒好,反过来咬我一口。”
小琴瞅了一眼,说:“姐,咱撤吧,妈吃完了。”
小龙一摆手:“别急,小琴。咱俩虽说散了,但好歹也有过一段。今儿个我也不想为难你。这样,你站好了,正经给我道个歉,说声‘龙哥,我错了,你以前对我的好,我一辈子都记着’。然后呢,亲我一下,这事就算过去了。华哥,我跟你说,我谈过那么多对象,就她让我忘不了,长得太水灵了。来,亲一下。”
姐姐连忙把小琴护在身后:“小龙啊。”
“咋啦,大姐?要不你来也行,亲我一下,我在深圳那脸可丢大了。”
华哥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:“军啊,小龙这家伙真是个活宝。”
军哥叼着烟,笑眯眯地说:“这小丫头挺逗,让她亲几下,我看看怎么亲的。”
后面十几个人都跟着笑了起来。姐姐赶忙说:“小龙,你和小琴都分手这么久了,我们姐妹俩可没害过人。咱俩的事我也不明白你咋这么计较。我妹妹胆小怕事,老父亲也不在了,就带个老妈出来吃个饭还能碰见你,真是巧了。这样,姐给你把单买了行不?你就别为难我们了。再说,我妹妹现在的对象挺有背景的,你可别欺负她。咱妈还在旁边看着呢。”
小龙说:“大姐,我没过分,真的不难为你。小琴,亲我一下,咱俩以前又不是没亲过,现在亲一下咋就不行了?别躲了。”
姐姐又挡在小龙面前:“小龙,姐求你了,咱妈在这呢。”
小龙看向老太太:“大姨,按理说,这钱你得还,是你丈夫借的。今儿个我喝得高兴,跟你说句实话,这钱你还是得还,别磨叽了。该还就得还,听见没?我不是逼你,但这钱你要不还,我饶不了你。别以为我去了深圳就找不着你,我去定了。”
军哥说:“怕啥,这回你认识我了。”
“对,军哥是我哥们儿,该还的钱你还得还。”
姐姐无奈地说:“行行行,知道了。”“龙啊,咱们能撤了不?”
“得嘞,今儿个就放你们一码,记住了哈?”
华哥一挥手,“走走走,赶紧的。”
母女仨这才顺顺当当地出了门,钻进车里。
一坐上车,老母亲眼泪就下来了,“你俩,跟妈说句实话。”
“咋了这是?”
“找的男朋友是不是又是那种道上混的?我可都听着呢。”
小琴小声说:“妈,真对不起。”
姐姐赶紧劝:“妈,他人真的挺好的。等您见了,就知道了。”
“琴儿,你看着妈。妈就问一点,这人心地咋样?”
“挺好的,他对我特别好。”
“那就成。回去后,这事儿可别跟你们男朋友提。刚谈上就给人家找麻烦,不好,懂不?老大,你也是。”
姐姐点头:“嗯,妈,记住了,这事儿没必要说,也没啥好说的。”
老母亲又强调了一遍:“千万别跟人说。”
当晚,他们就到了深圳,谁都没多嘴。第二天,加代早早就到了深海国际,一看礼物桌上摆得满满当当,笑了,“哎呦,真不错,挺好挺好。”
说好六点见,五点半江林他们就到了。左帅去接小琴了。包厢里,个个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,加代的哥们儿,还有乔巴,加代在北京的朋友,广义商会的朗文涛、李小春,成林基金会的上官林,深圳阿sir公司的老徐等等。加代说:“来来来,大家坐。等左帅来了,咱们逗逗他。”
左帅去接小琴,费了好大劲儿把姐妹俩都带过来了。包厢门一开,左帅刚喊了声哥,里面就闹起来了,“来来来,弟妹,快进来。”
虽说姐妹俩在夜总会见过不少场面人,但这时候还是有点儿懵。小琴就一个劲儿地说,“哎哎,您好您好。”
加代一看,说:“得嘞得嘞,差不多就行了,别把人家吓坏了。”小琴瞅瞅周围这些人,一个都不认识,便朝左帅眨眨眼:“帅哥,这些朋友你咋不给我介绍下呢?”
左帅嘿嘿一笑,开始指指点点:“小琴,这是我亲大哥。”
小琴赶忙打招呼:“哎,大哥好,我是小琴。”
大哥乐呵呵地回应:“弟妹你好啊,第一次见面也没啥准备,这一桌子的朋友,待会儿我一个个给你介绍。”
加代瞅瞅小琴旁边的女孩,笑眯眯地说:“你好啊,这是妹妹吧?”
女孩甜甜地回应:“哎,你好,大哥。”
众人一一介绍,一一握手。轮到马三时,他打趣道:“弟妹,长得可真俊呐!”
小琴抿嘴一笑:“你就是马三哥吧?”
马三故作惊讶:“哎呀妈呀,弟妹还认识我呢?我这么出名?”
小琴抿嘴乐道:“看着就像。”
马三一听,转头对左帅说:“这小子眼光不错。”
左帅打趣道:“谁让你长了个六边形的脑袋,最容易认了。”
这时,丁健、孟军他们也凑了过来,纷纷打招呼:“哎,你好啊,嫂子。”
介绍完,大家热热闹闹地落了座。酒菜一上桌,加代就站了起来:“今儿个是个好日子,咱兄弟左帅终于脱单了,我这心里的一块大石头也落了地。今儿个咱最好的兄弟们都在这儿,都是自家人,没有外人。别的我不多说,咱兄弟们是一辈子的情分。祝愿咱们都越来越好,一年更比一年旺。来,干杯!”
加代喝了一杯,又单独举起酒杯朝小琴走去:“弟妹,我单独敬你一杯。你喝饮料就行,别喝酒了。”
小琴见状也站了起来:“大哥,你好啊。”
加代乐呵呵地说:“弟妹啊,咱随便聊聊。我听说家里老母亲身体不太好,已经接到这边住院了吧?”
左帅点点头:“住上了。”
加代又问:“那你还没见过岳母吧?”
左帅挠挠头:“还没呢,打算后天去。”
加代嘱咐道:“行,那钱的事?”
左帅赶紧说:“哥,都安排好了。”
加代满意地点点头:“行,来,弟妹,敬你一杯,谢谢你愿意陪咱兄弟走一辈子。”
说完,加代仰头干了杯中的酒。紧接着,其他兄弟们也纷纷上前,纷纷向小琴举杯致意。马三端起酒杯,咧嘴笑道:“帅子那家伙,哪有姑娘愿意往他那坑里跳啊。真心话,嫂子,你真是我们的及时雨,观音菩萨转世!”
这时,上官林边上的美女手机响了,她甜甜地接了句:“喂,哪位呀?”
美女长得那叫一个标致,上官林不由自主地凑近了点。美女捂嘴轻声道:“龙哥,不是,我是说昨天……”
“甭管昨天前天,昨晚我跟你说那钱,你打算拖到啥时候?别逼我跑去找阿姨啊。”电话那头不客气地喊道。
“……好吧。”美女无奈答应。
上官林猛地一站,美女吓得一哆嗦。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,“大家静一静,听我讲两句,替我兄弟出头!”加代刚想起身,上官林一摆手,“你先坐着,听我说。”
加代又坐了回去,“林哥,你说。”
“咱们这些人,算混江湖的不?”上官林直接问道。
加代瞅瞅上官林,没吭声。徐远刚纳闷地问:“林哥,咋突然问这个?”
上官林盯着加代,“远刚肯定是,我知道。加代你呢?”
“林哥,你让我是,我就是;你让我不是,我就不是。”加代答道。
“刚才那位美女打电话,我可听得一清二楚。”上官林话锋一转。
美女急了,“大哥,那是左帅的事。”
上官林打断她,“帅子,你先别插嘴,你可能自己都不明白。你要明白,我也不会听见。美女欠谁的钱我不清楚,但那点小钱,还不够我打一圈麻将的,也就几百万嘛。”
“大哥……”美女想拦住上官林。
上官林不理她,接着说:“那边还说要找阿姨,说她老人家身体不好,在医院躺着呢。刚才那些话,你们也听见了。加代,我不管你咋处理的,作为左帅的大哥,这事你摆不平吗?”
加代一听,愣住了,“林哥,你这是……”
电话内容被上官林这么一揭,美女羞愧地低下了头。上官林一看,“瞧瞧,美女低头了,我说的还能有错?这点小事都搞不定,你们还聚个头啊?阿姨都还不知道呢,差点让人给欺负了。”“你们还搁这儿悠哉游哉地吃饭呢?没别的意思,要是你们搞不定,那我得上场了。姐,你得知道,我在三亚可是响当当的人物。”马三开了腔,“虽然论岁数我该叫你一声妹妹,但帅子是我铁哥们儿,那我就叫你姐了。快说说,到底咋回事?”
耀东也凑上来:“对啊,谁干的?叫什么名字?”
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问起来,一个个都放出了狠话。加代直摇头:“哎呀妈呀,看来我这嘴是不用张了。”
丁健惊讶道:“还有这等事儿?真是吃了豹子胆了!”
孟军更是直接:“嫂子,咱把他给收拾了,让他从哪来回哪去!”
左帅的脸涨得通红:“咋回事啊?又有谁惹上你们了?”
加代摆了摆手:“帅子,正好今天大家伙儿都在……”
老徐双手叉腰:“来来来,跟我说说,我倒要瞧瞧是哪个不长眼的?哪儿冒出来的?有啥背景?我非教训教训他不可。”
加代还是摆手:“让左帅说。”
左帅一问,姐妹俩只好把昨晚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。
姐妹俩说完,除了左帅,其他人都把目光转向了加代。“哥,你在华哥那儿没分量吗?”
“这也太丢人了,真是丢人现眼。”加代拿起手机就拨号码,“喂,华哥,是我,加代。”
“哦,老弟啊。”
加代问:“你在哪儿呢?”
“我在广州呢。”
“行。你那兄弟小龙在不在?”
“在呢。”
“那好。我刚喝完酒,这就过去找你。你把军哥和昨晚吃饭那帮人全给我叫齐了。我一会儿就到广州,咱们当面聊聊。特别是你那兄弟,不是爱亲嘴嘛?我非把他的嘴给撕烂咯。”
华哥一听,连忙问:“不是,老弟,咋回事儿啊?”
加代说:“没啥大事儿。华哥,你和你兄弟都给我等着,把你认识的人都叫上。我一会儿就到,连你和那军哥一块儿收拾。你们要是能现在离开广州,还算你们有种。要是逃不掉,今晚我让你们好看!”
“不是,我说……”华哥话还没说完,加代就把电话给挂了。
兄弟们一个个全神贯注地看着加代。加代瞪大眼睛:“看啥看?叫人!”
于是,大哥们纷纷去召集人手了。左帅气得火冒三丈。孟军凑到他跟前,“嘿,帅哥!帅哥!”
左帅扭头,“咋啦?”
“跟我学着点。”
“学啥?”
“摆平他。”孟军说出了左帅心里话。
华哥傻眼了,没想到加代会给他打电话,还放出这种狠话。他连忙叫来小龙,“小龙啊,我就说你那天喝高了,净干些不靠谱的事儿。”
“大哥,我咋啦?”
“加代刚给我打了电话。”
小龙一听,“加代?他想咋样?”
华哥说:“你啊你,事儿都过去了,还揪着人家要钱干啥?你让人家亲你一口,这是唱的哪出啊?一喝酒就乱来。”
“不是,加代到底说啥了?”
“说要收拾你,连我一起收拾。”
小龙一听,“他是不是太过分了?我挺尊重他的,拿他当大哥。华哥,他是深圳来的,你就真怂啦?”
华哥反问:“你不怂?你不怂那天咋吓得腿都软了?”
“啥时候吓得腿软了?”
华哥说:“你那表现跟吓尿裤子了没两样。你乖乖赔钱不就完了,你不怕他还用加代出面?左帅都能轻易摆平你。你还不怕?”
“这不是怕不怕的事。那你说咋办?他到底啥意思?实在不行,钱咱就不要了!”
“人家说了,现在不是钱的事儿了。说因为你让人家亲你一口,现在要割你嘴,劈你脑袋。”
“吹吧,他还敢动我?华哥,那天我让她亲的时候,你也在旁边乐呵着呢。”
华哥一听,“你这是啥意思?”
“不是,华哥,这事我不对,但你不能全赖我呀?他要动咱俩,你得想辙啊。”
“我能不知道想办法吗?”华哥拨通了电话,“军哥,我是华子。”
“华子啊。”
“我跟你说个事儿。这回麻烦了,那加代要找上门来了。”
“加代?咋回事?”
华哥把加代电话里的话跟军哥说了。军哥一听,“叫他来,我倒要瞧瞧,看他怎么个打法。”
“那你现在过来吧。”
“我马上到,你等着。”军哥挂了电话。加代这边人都到齐了,楼下聚了三百多号人,就差老徐因为不方便没来,其他人都奔广州去了。
姐妹俩坐在左帅车里,心里忐忑不安。小琴心里直嘀咕,自己找的对象咋是这样的人呢。
军哥也到了华哥公司。华哥那边人不多,就三四十个,小龙那边二三十号人。军哥问:“等会儿加代来了,你看我咋说?”
华哥说:“军哥,等他来了,我先下楼迎迎,你在大厅候着。加代多少能给我点面子。实在不行你再出面。”
军哥问:“你有谱没谱?”
“我俩认识七八年了,怎么着也得给我点面子。不管怎样,小龙是我兄弟,我去说说和,应该可以。”
“行,那你先来。”
“我先试试,不行你再上。”
五六十个人在门口排好队,华哥站最前头。眼看着车队一辆接一辆开来,浩浩荡荡望不到边。小龙一看,懵了。加代打头阵,领着三百多人朝华哥这边走来。
华哥挥手打招呼:“老伙计,这场面真够壮观的,让我开了眼了。我头一回见这阵仗,还是你厉害!来来来,兄弟,咱先上楼,我给你介绍个朋友,顺便聊聊这事儿。没啥解决不了的。”
加代问:“华哥,小龙是哪位?”
小龙赶紧挥手:“代哥,你好!”
“好嘞,没问题。”加代转身招呼:“帅子!”
“大哥!”
加代下令:“还愣着干啥?动手!”
左帅上去就是一拳,前排的人立马倒了十几个。左帅勇猛无比,小龙挨了三拳,直接从台阶上飞了出去,华哥挨了两拳,一头栽进大厅。其他人一看这架势,全都跑了。军哥在大厅里看得腿都软了。
左帅冲进公司一看,里面一个人影都没了。华哥在地上喘着粗气,加代走进来:“走,上楼看看还有没有人。”“嘿,我还没瞅见小龙呢。”丁健伸手指了指,“大哥,你看门口那儿,躺着呢,就是刚才从台阶上飞出去那位。”
加代一听,立马说:“江林,快打120,送医院去。”
“好嘞,大哥。”江林赶紧去打电话了。
加代挥了挥手,“马三,麻子,你俩过来。”
俩人走到加代跟前,加代吩咐道:“我刚才在后面瞅着,那打小龙的家伙离老远呢。你俩去问问他咋想的,想办法给他治住。这事儿就靠你俩了。”
“知道了,大哥。”
左帅一听,急着说:“我也去。”
麻子赶紧伸手拦住,“帅哥,这次给麻子个机会呗。我要搞不定他,我就不叫麻子了。三哥,你也别去了,我这有绝招呢。”
“绝招?比我还绝?”
“三哥,你永远是我大哥,但这次你得让我露一手,让我往上走一步,也让兄弟们瞧得起我,行不?”
麻子说完就走过去扶起小龙,小龙吓得直哆嗦:“大哥,大哥,我这回怕是要不行了。”
麻子一把拽起他,大声喊道:“向西村的人,都过来!”
呼啦一下,来了好几十号人。麻子一摆手,“抬走!”
“麻哥,抬哪儿去?”
“医院啊!”
麻子带着一帮人,七手八脚地把小龙抬上车送医院去了。
在一楼大厅,加代一眼瞅见了小军,随口问道:“嘿,你是哪路神仙啊?”小军吓得跟鹌鹑似的,半天憋不出个屁来。加代仔细一端详,“哎呀,这不是小军嘛!我还纳闷电话里说的那个小军是谁呢,原来就是你小子啊!得嘞,说正事,你把那俩家伙给放倒了,打算咋收场啊?”
小军腿都软了,颤颤巍巍站起来说:“加代哥,咱俩也算打过照面,你得给我条活路啊。你今天打老华子和小龙,我当没看见,咱们各走各的路。但你要是跟我过不去,我可得提醒你,咱俩都不会好过。”
“哟呵,你再说一遍我听听?”加代话音未落,孟军那把十一连发就顶上了小军的脑门。加代一摆手,“收起来,别吓唬孩子。”孟军听话地把”真理”放下了。加代指着小军的鼻子,“你再给我重复一遍刚才的话。”
“我说你没好果子吃!”小军色厉内荏地喊道。
“行,我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!”加代冷哼一声,“对付你们这群社会人,我有的是招儿。江林,把他给我塞车里,连夜送走。”
小军一听急了,“加代,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!你知道我是谁吗?”
江林一把揪住小军的头发,“少废话,你丫给我老实点!”说着就把小军塞进了后备箱,哐当一声关上了。加代拍了拍邵伟的肩膀,“这事儿就交给你了,邵伟,在你的地盘上,你得罩得住啊。”
“放心吧哥,交给我了。”邵伟拍着胸脯保证。
加代转头问大家:“你们都走吧,120打了没?”
江林说:“打了打了,哥,救护车一会儿就到。”
加代又对帅子说:“帅子,你带着弟妹和姐姐回深圳吧,剩下的事儿我来摆平。”
上官林在一旁嘀咕:“这事儿得弄清楚,别咱自己先丢了面子。”
“面子?这都打成啥样了还没面子?我把那公子哥都给弄走了,还没面子?帅子,你说有没有面子?”加代反问道。
帅子连连点头,“有面子,真有面子!”
“行嘞,撤吧!”加代大手一挥。
邵伟留下处理后续的事情,其他人则返回深圳。他们上了车,两位女士默默不语,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了。车往深圳开呢。
江林开着车,加代坐在旁边。江林问:“兄弟,咱接下来去哪儿啊?”
“稍等会儿,我打个电话问问。”加代拨了个号,“搞定了。”
“哦,咋样?”
“兄弟,我跟你说个事儿,你咋看?”
“啥事儿?快说说。”
加代声音大了点,说小龙想绑左帅女朋友,小军还想对小琴动手动脚。杜成一听,“哎呀妈呀,这也太不是人干的事儿了。你打算咋办?”
“我打算交给你处理,你有啥主意没?”
“我跟你说实话啊,我最近养了两只罗威纳犬。你知道罗威纳犬不?”
“我对狗不了解,不感兴趣。”
杜成说:“我跟你说啊,你把人送我这儿来,这俩狗最近护食得厉害,正好让它们练练。送来吧。”
“好嘞好嘞。”加代挂了电话,一摆手,“出发,去海南!”
麻子带着十多个兄弟,把小龙拽到了一家医院门口。到了地方,他们把小龙拽下车。小龙哭喊着:“大哥,我错了,我再也不敢了……”
麻子说:“老弟,我得让你长长记性,我叫麻子。在西边这一片儿,我就是干这个的。你瞅瞅你,比我还狠呢!一个大老爷们儿,咋能这样呢?特别是你以前那女朋友,你真是个废物。实话告诉你,像你这种人,就得好好收拾收拾,让你尝尝绝望的滋味,你才能记住。不然,你还会去祸害别人。”
他们把小龙拖到医院门口,麻子说:“你也别怨我心狠,为啥?现在这女孩是帅哥的女人,将来可能就是我嫂子。这事我要处理不好,将来他们结婚生子,嫂子问起当年的事儿,我咋回答?帅哥能放过我吗?我嫂子和帅哥谈恋爱,你让我嫂子亲你一口,你说这事儿大不大?”
“大哥,你打我一顿吧,行不?”
“那可不行。”麻子一挥手,“来,你们四个,拽住他手脚,给我拉开!”小龙一听,急了,“大哥,你们这是要唱哪出啊?”
“别急,等着瞧好吧。”那人嘿嘿一笑。
小龙被摆成了一个“大”字形,“哎哎哎,大哥,这啥意思啊?”
“兄弟,我也不多费事,就踢你二十下。能扛过去,算你牛;扛不过去,那也怨不得我。为啥选这儿?医院门口,第一关,后面还有好戏呢。来,你俩扶着我点,我这体型,站不稳摔了就不好看了。”
俩小伙子一左一右架着麻子,麻子抬腿就是一脚,小龙直接白眼一翻,晕过去了。其他人一看,“麻哥,这下手够黑的!”
“黑?还有更黑的。他不是能打嘛?”麻子接过一把尖锐的”真理”刺,咔嚓一声,小龙的脚筋就断了。医院保安在旁边看得一愣一愣的,“大哥,送医院不?”
麻子摆了摆手,“不急,等会儿,早晚得你去处理。现在送进去还能接上,但咱得慢慢来。”
“啥?”
“早晚是你分内事,没人跟你抢。再等等,先拿冷水泼醒他。”
一盆冷水哗啦啦浇在小龙头上,小龙猛地睁开眼,发现自己手脚都动不了了,血跟不要钱似的往外淌。
麻子蹲下来,说:“兄弟,给你一次机会,说说你错哪儿了。有诚意,我就救你;想接筋,赶紧说。慢了,可就来不及了。”
“大哥,你这招没见过啊。你也不是……”话没说完,脸上就挨了一巴掌。
“快点,磨蹭啥呢!”
“麻哥,我错了,我叫小龙,秋天那会儿,我认识了小琴……”又是一巴掌,“重来!”
“麻哥,我真的错了,我叫小龙……这都是一时冲动惹的祸啊……”
小龙咋说都不对,在门口磨蹭了半天,话都快说不利索了,“大哥,别折磨我了,我要死了。”说完,眼睛一闭,不动了。
麻子瞅了一眼,对保安说:“到你上场了,把他弄进去吧。”俩保安架着小龙就往里走。
加代和江林大半夜跑到杜成家。车直接开到了别墅后院。杜成穿着睡衣迎出来,问:“就这家伙吧?”加代嗯了一声。杜成瞅着小军,“还记得我不?”
“杜成哥,成哥,救我啊!”小军求饶。
“救你,肯定救你。江林,过来搭把手,把他给我扔进狗笼里。兄弟,我跟你说啊,这俩狗护食得很。你咋办呢?我扔骨头进去,你得给我抢回来,啥时候它们不咬你了,啥时候算你过关,得跟我兄弟似的,大气点……”
加代不耐烦地打断:“你别扯了。”
杜成不管,继续说:“等你把它们哄好了,你就自由了。来,江林,动手。”
俩人把小军塞笼子里,锁上。小军在里面大呼小叫:“不是,成哥……”
杜成拿了根骨头,说:“我要扔了,你得给我抢回来。”说完,一扬手,骨头飞进笼子里。
“你们走吧,代哥。过两天我送他回去,你先忙你的。”杜成打发他们。
“行,别整死了。”加代嘱咐。
“我心里有谱,放心吧,兄弟。”
大家回到深圳,问麻子那边咋样了。麻子在小琴姐妹面前绘声绘色讲了一遍,逗得大家哈哈大笑。
代哥也夸麻子,说这事办得地道。
这时候,杜成在别墅院子里,拿着电棍站在狗笼旁边,喊:“快抢回来,麻利儿的!”
“成哥,我……”小军哆嗦。
杜成电棍一按,吱吱响,“再不抢我电你了啊!”
小军手一伸,狗扑上来就咬。“哎哟,成哥,咬我那儿了!”
杜成电棍一碰笼子,狗倒了,小军也被电得晕头转向。
“你先出来。”杜成让小军出来一看,其实啥事儿没有,一条狗咬大腿上了,另一条差点儿咬到。
“你歇会儿,待会儿还得继续,练不好不行,必须过关。”杜成说。
小军被折腾到第二天晚上。成哥又叫了几个兄弟陪他玩。小军身上被咬了七八口,最后实在受不了,跪在成哥面前:“成哥,我服了,放了我吧。”“我这会儿回家,心里头跟护食的狗似的,紧张得要命。”
“你真护食啦?”
“有点儿,成哥,我感觉我都要崩溃了。”
“认栽了?”
“嗯,认栽了。”
杜成赶紧把小军送医院去了。华哥算是捡回条命,可小龙就惨了,手脚筋都断了,连男人那功能也没了。
过了几天,左帅提着四大件儿礼物,到医院探望老太太。老太太一眼就相中左帅了,直接说:“你俩好好处吧。”小琴和她姐呢,都去金辉酒店当经理了。
转眼第二年,左帅和小琴就结了婚。后来俩人生了一儿一女,感情好得跟蜜里调油似的。再后来,左帅的腿让人给打折了,可小琴愣是没离开他半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