媳妇嫁到我家第三天，我爸就把他养了十多年的老狗偷偷杀了，做成了炖肉。
等肉炖好后，他还亲自端上桌给媳妇尝。
媳妇吃了一口，随后我爸才笑嘻嘻地告诉她，这其实是老狗的肉。
起初我以为她会大闹一场，没想到她却没有任何反应。
可没过多久，我爸就失踪了，而我家里却突然多出了一条狗。
媳妇在嫁过来的时候带着一条狗，那条狗刚踏入我家的门口，就不停地对着我爸叫，媳妇虽然骂它，却没有半点用。
表面上我爸似乎不在意，等媳妇回娘家后，他却让我陪他一起把那条狗宰了。
他说这是给媳妇下威信。
看着眼前摇着尾巴的大黄狗，我心里有些不忍。
媳妇的父母早逝，这次回家不过是给他们上坟。
我原本想跟着一起去的，可我爸拦住了我，悄声对我说：“李燕的爹妈都已经去世了，回去干嘛呢？要回去就让她自己去，你别跟着去碰霉头。”
我爸的确说得有道理，刚结婚就回去上坟，这不是自讨苦吃吗？
我听了他的话，便没有跟媳妇一起回去，媳妇对此也没生气，只是嘱咐我在家好好看着大黄狗。
大黄狗年纪大了，走路都显得笨拙。
我心里想着，这狗都老得快跑不动了，根本不可能溜掉，没多想就答应了。
媳妇的娘家是隔壁村，走着回去也不会花太长时间。
只是没想到，刚刚她离开，老爸立刻就过来找我了。
「大成，过来帮个忙，把那条老狗宰了。我听说这狗越老，炖的汤就越滋补。」
我爸望着趴在门口的大黄，口水都快流出来了。
「爸，这是燕子陪伴了十多年的狗，如果我们真的杀了它，她肯定会大发雷霆！」
我为难地看着他。
「你没看到这死狗一见我就冲着我叫吗？今天是她的狗在叫，明天说不定就是她在指着我骂了！
连一条狗你都控制不了，还想着能管住她？听爸的没错！把狗宰了，让她明白在这个家谁才是老大！」
我爸满脸怒气，指着我骂得不依不饶。
「看看我这小拇指，就是被狗咬掉的，我这一辈子最讨厌的就是狗！」
我看着趴在门口的老狗，又注意到我爸那缺失的小指。
狗一般也活不过十多年，反正快死了，早点宰了也可以让它少受一些痛苦。
「爸，我听你的。」
我爸一听我同意了，刚才的怒气立刻一扫而空，脸上露出了笑容。
「这才是我的好儿子，快去抓狗，我来磨刀，你小妹去烧水！」
老狗见我走过来，摇着尾巴，只顾着讨好我。
「对你摇尾巴也没用，谁叫你得罪了我爸呢。反正你也是活不久，提前宰了你也是为了你好，别怨我。」
它似乎听懂了我的话，眼中原本流露出的友好瞬间转为警惕。
“你磨好刀了没？别跟它磨叽，快点抓住它！”
老狗一看到我爸，就像见到敌人一样，立即龇牙咧嘴，吠叫不已。
我举起棍子，对着它的头重重地打了下去。
只听它哀嚎一声，便彻底没了动静。
小妹见我们要杀狗，惊慌失措地扑到狗身上，拦住我们，死活不让我们动手。
“爸，哥，求求你们别杀它，狗都老了，肉肯定不好吃。哥，嫂子那么喜欢它，要是你杀了，嫂子肯定会不高兴的！”
小妹泪眼汪汪地望着我们，护着那条狗。
说实话，我心里其实有些不忍。
可我爸却一脚把小妹踢开了。
“你这个忘恩负义的，老子辛辛苦苦养活你这么多年，吃条狗你还要在这儿叽叽歪歪！快滚开！”
小妹被踹得捂着肚子倒在一边，不敢再说任何话。
我爸手起刀落，那狗彻底没了声息。
不得不承认，这老狗炖出的汤真是香气扑鼻。
邻居闻到香味过来了。
“大成啊，你家在炖什么，怎么这么香？”
我还没来得及回应，李燕就回来了。
为了不让李燕察觉，我随口对邻居说道：“没什么，就是一些野味。”
李燕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寻找她的狗。
她在院子里转了一圈，发现狗不见了，立刻慌忙地跑来询问我。
「大黄怎么没了？」
「嫂子，大黄它……」
小妹的话还没说完，我就吓得赶紧捂住了她的嘴。
「大黄出去了，可能是去找地方方便，估计一会就会回来了，饭快好了，咱们先吃吧。」
我狠狠地瞪了小妹一眼，她立刻明白不敢再多说。
李燕看了我一眼，神情复杂，并没有再追问。
饭桌上，我爸特别把狗肉端到了李燕面前。
「来，儿媳妇，这是今天刚从山上打的野味，快多吃点，补补身体，早点给咱家生个大胖小子。」
我爸的笑容显得有些不怀好意。
小妹低着头，一口口地吃着碗里的饭。
我盯着李燕，心中突然有些期待她吃下肉后会有什么反应。
见李燕一直没动筷子，我爸直接夹了一块肉扔到她的碗里，并不停地催促她吃。
最终，李燕真的扛不住我爸的热情，在我们注视下，咬下了那块肉。
「怎么样，儿媳妇，肉好吃吗？」
李燕皱着眉头，没回答我爸。
「咱爸问你呢，你怎么不理人！」
我略带不满地对她说道。
「挺……挺好吃的。」
她还是皱着眉，语气听起来很勉强。
我爸听到她说好吃，立马笑出声来。
「哈哈哈，那当然好吃，这可是你养了十多年的老狗，能不好吃吗！」
李燕听了我爸的话，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。
她转过头来看着我，什么也没说。
从她的表情中，我明白她是在向我确认我爸所说的话究竟是真是假。
我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。
得到我肯定的回答后，李燕立马跑了出去。
她在院子里拼命地清咳着，试图把吞下去的肉吐出来。
“儿媳妇，别吐啊，我为了炖这锅肉可是用了不少好药材，你可别浪费了。”
我爸一脸得意的样子。
我原以为她会大发雷霆，我已经想好了劝她的话，没想到这些话竟然没有派上用场。
李燕呕吐了一会儿，面无表情地又回到了座位上。
“这狗太老了，肉不好吃。您早告诉我您想吃狗肉，我肯定给您弄一只好的。”
李燕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我爸。
虽然她嘴里说的话听不出哪里不对，但她的眼神却冷得让人畏惧。
“狗肉太老了，吃了对身体没好处，明天我给您弄条好的。”
李燕说完，端着桌上的狗肉就出去了。
我爸盯着李燕的背影，啐了一口：“呸，没意思，还以为她多在意那条狗呢，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。”
我和李燕是通过相亲认识的。
相亲那天，她整个神情显得心不在焉。
媒人一问才知道，她是因为担心她的狗。
她说大黄是她爸给她买的狗，她的父母早去世了。
这么多年，大黄一直陪伴着她。
随着岁月的流逝，狗狗的年龄渐渐大了，长时间独自留在家中，让她心里总有些不安。
因此，在相完亲后，她便匆忙赶回了家。
当时，我心里暗想，她一定是个重情重义的姑娘。
对一只狗都如此上心，那么对待人，她当然会更加用心。
我心里想着，如果能把她娶回家，她肯定能把我们这个小家照顾得妥妥的。
于是，我开始积极追求她。
她给我提的要求其实很简单。
只要我答应她，对她的狗好，她就愿意嫁给我。
在我看来，这根本不算什么，毕竟不过是一条狗，随便给点剩菜剩饭就行了。
可是，她对那条狗的关心显而易见。
然而，就在我们把狗宰了之后，她的反应却不像我想象中的那么激烈。
我心中感觉有些莫名其妙，仿佛有什么地方不对劲。
李燕端着一盆狗肉，不知去向何处，直到快天黑才回来。
那时，她的手里还牵着一条大黑狗，似乎是从外面拽回来的。
“你去哪里找来的狗？”
我问。
“外面的野狗。”
李燕用力拉着绳子，目光一直盯着那条黑狗，连看都没看我一眼。
那条黑狗看上去相当壮实，毛发油亮，一看就不是普通的野狗，拿到集市上去估计能卖个好价钱。
“别骗我，这么好的狗怎么可能是野狗？你是不是对我们宰了大黄心存不满，所以故意去买了条新狗？我告诉你，既然你嫁给我了，这钱我来管，赶紧把这狗退掉，把钱还给我！”
我不禁提高了声音。
李燕这时抬头瞥了我一眼。
她只是轻轻地瞟了我一眼，可我却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冷战。
我心想这天气可一点也不冷啊。
“我告诉你，这狗就是条野狗！我出门连钱都没带，能上哪儿去买狗呀？”
李燕的话语平淡，却透着一股不容反驳的威严。
“你们不是想吃狗肉嘛，这条狗足够你们好好吃一阵了。”
说着，李燕便拉着绳子把狗往屋里拖。
那狗经过我身边时，似乎用一种哀求的眼神凝视着我，我呆呆地盯着它，感觉它的面相竟觉着几分熟悉，仿佛像个人一样。
我狠狠摇了摇头，真是鬼迷心窍，狗就是狗，它怎么可能像人？
我爸一听说这狗是野狗，脸上的笑容简直要裂开了。
“儿媳妇，你真有本事啊，连这么大的狗都能抓到。这狗一看就好下酒，快来瞧瞧它身上的肉多紧致！”
我爸馋得直流口水，几乎想要扑上去。
“那个大黄狗的肉我一口没尝着，真把我给馋坏了，大成，快点，把这条黑狗宰了，今晚还能吃上热乎乎的狗肉！”
听到我们要杀它，那条大黑狗似乎懂了，开始拼命挣扎。
它的反抗力异常强大，李燕却竟然能稳稳地拉住绳子，没有动摇一下。
光看这狗的体形，力气十足，我实在没想到李燕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居然能控制住它。
“媳妇，把狗给我吧，看它这么凶，万一你拉不住让它跑了，我可不想追。”
李燕毫不犹豫地将绳子递给了我。
我刚接过绳子，立刻被那条狗拉得差点失去平衡。
「大成，你怎么比你媳妇还差？这么大的人了，连狗都牵不住。」
我爸见我这副狼狈的样子，忍不住翻了个白眼。
这个可不是我的问题，那狗的力气确实大得惊人。
「行了，别在那发愣了，快点动手。」
我爸显得有些不耐烦。
我把狗绳在柱子上一拴，抓起棍子打算给那狗一棍子。
可棍子还没落下，李燕突然叫住了我。
「等等，听说这狗要闷死，肉才好吃呢。」
她目不转睛地盯着狗。
原本在拼命挣扎的狗，眼神一碰上李燕，立刻怂了，仿佛她是个可怕的怪物。
那狗缩在角落，浑身颤抖。
「儿媳妇，没想到你还懂这个呢，我也听说过，活活闷死的狗，肉质量最好。」
我爸对李燕投去赞赏的眼神。
李燕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。
「咳咳……大成，就按照你媳妇说的，把这狗闷死吧。」
我爸见李燕不搭理他，立刻转移了话题。
在李燕的帮助下，黑狗很快就被闷死了。
宰它的时候，我发现它肚子里还有一堆没有消化的食物。
一看那些食物，居然是人吃的！
它明明是一只野狗，谁会那么好心给它喂大鱼大肉呢？
我本想仔细看看情况，但我爸已开始催促我了。
“快点！别忙活到半夜连饭都吃不上！”
我不敢再拖延，赶忙把东西处理好就往锅里倒。
不一会儿，锅里便飘出了一阵阵诱人的肉香气。
这香味比那只老黄狗的肉香可要强得多，我从来没闻到过如此美味的肉香。
“我这一辈子吃过不少狗肉，今天这狗肉可是我闻过的最香的！这野狗和家养的就是不一样啊，大成，快把火烧旺点！”
我爸眼馋得不行，恨不得跳进锅里去。
狗肉还没等到上桌，家里却先来了客人。
“赵大成，你媳妇儿呢，赶快让她出来！”
来的是同村的李大娘，还有几个村里的混混。
看他们那架势，肯定不是来干好事的。
难道这狗不是野狗，是他们家的？
如今找上门来了？
可我记得他们家从来不养狗啊。
我还没来得及问他们来干啥，李燕便从屋里走了出来。
“婶子，就是她，强哥就是去找这个女人，然后就失踪了。”
其中一个混混张健见到我媳妇儿，立刻用手指着她，“快说，你把我儿子弄去哪里了！”
李大娘情绪激动，三两步就冲到李燕跟前，抓住她的衣领死死不放。
面对李大娘的突然举动，李燕眼皮都没眨一下。
“你儿子大得都能自己照顾自己了，来找我干嘛？我能把他吃了不成？”
李燕的话中透着一丝挑衅。
不知道是不是我听错，总觉得她把“吃”字说得特别生硬。
李大娘气得咬牙切齿，差点就要给李燕一巴掌，还好我及时拦住了。
「有什么话就好好说，动手是几个意思啊。」
光听她们的争论，我觉得自己简直像是在云里雾里，根本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。
「我儿子就是跟着你媳妇，才不见的。」
李大娘说着说着，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。
我依然不明白她究竟想表达什么。
「下午的时候，强哥看见那女孩独自一人待在杨树林里，就说要去和她聊聊。我们几个在外面等了好久，却一直没见他出来。当我们进去找他的時候，却只找到了一件他的衣服……」
张健说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，声音逐渐降低。
任何人都能听出他这话的真正意思。
「我这下明白了！赵强就是想对我媳妇不怀好意，结果现在人找不到了，你们还好意思来我家找人，你们到底是怎么想的！」
这几个人平时在村里就爱调戏别的小媳妇，没想到这回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媳妇身上。
「那又怎么样，反正我儿子就是去你媳妇那儿找的，消失的事我不管，你们今天要是不把我儿子交出来，我们就不走了。」
李大娘早已意识到自己理亏，索性将声音提高，试图掩盖内心的不安。
“既然如此，那正好，这狗肉也快炖好了，要不你们留在这儿一起享用？”
李燕对此似笑非笑地注视着李大娘。
此刻，院子里弥漫着狗肉的诱人香气，人人都能感受到此时的气氛。
她的客套话几乎昭然若揭。
没想到李大娘竟然真的应允了。
眼见几个人贪婪地嗅着院里的肉香，“难怪这么香，原来是炖的狗肉啊，正好大家还没吃饭，你们几个就别客气了，痛痛快快地吃吧，等他们把我儿子交出来，我们再走！”
看着他们无赖的模样，我气得几乎想把他们赶出去，手中握着扫把，就在这时我爸却拦住了我。
“你没见到他们人多得都压过来了？凭你一个人，根本赶不走。让他们待够了，自然就走了。”
我爸低声在我耳边说，时不时瞥向他们几眼。
他说得没错，凭我们的人数根本无法驱赶他们，还很可能惹上麻烦。
无奈之下，只能任由他们待在这。
狗肉炖好后，李燕竟然先给每个人盛了一大碗。
我驚愕地盯着她，满脸不解。
然而她连我的眼神都懒得看一眼，满脸兴奋地望着那几个人品尝狗肉。
我莫名觉得这表情似曾相识。
细想一下，不就是我期待她将大黄肉吃下去时的神情吗！
此时，李大娘他们正在津津有味地享用着，满嘴流油的模样。
李燕一直没有动过筷子，不仅她自己不吃，连小妹也被她禁止进食。
与此同时，我的父亲却不断称赞李燕懂事，明白要把好东西留给家里的男人们享用。
李大娘他们虽然吃得饱饱的，但依旧没有离开的意思，竟然像大爷一样懒洋洋地躺在椅子里。
“都快黑天了，你们还不打算走吗？难不成想在我家过夜？我告诉你，我这里可没有床！”
我不高兴地盯着他们，心中充满了不满。
但他们几个的神情却显得毫不在意。
张健更是无耻地用坏笑盯着李燕：“你要是出去，肯定有床去休息，我们几兄弟可不介意和你媳妇挤一张床。”
“对对对，我们都不介意，是不是兄弟们！”
“是啊，是啊，哈哈！”
他们几个人一唱一和，让我气得想上去给他们每人几巴掌。
“你们别太过分！赵强不在我家，你们想报警就去吧，赖在我这里他就能回来了！”
我话音刚落，张健就开始大喊大叫。
“李婶！你快看这个！”
他的声音让大家都围了过来。
只见他在院子的角落里捡起了一条链子。
李大娘一看到那链子，便激动得连话都说不清了：
“这……这不是……我儿子衣服上的链子吗？你们竟然还说不知道我儿子去哪了！快把我儿子交出来！”
张健他们也认出了这条链子是赵强的，而这条链子上居然还缠着一小块布条。
那条布条的花纹正巧和李燕身上穿的衣服一模一样。
众人的目光立即聚焦在李燕身上，仿佛在等待她给出一个让人信服的解释。
“我记得这条链子似乎是那只野狗身上的，你不会想说，你儿子真是被那条野狗给吃了吧……”
看着李燕那副假装正经的模样，没想到她却说出如此荒唐的话。
气得李大娘心中怒火中烧，几乎要动手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！欺人太甚！我今天只要你们把我儿子交出来！不然我就报警抓你们！”
“那你报警呀，人又不在我们这边，赶紧报警，如果你不报警，我就先报了！”
李大娘气得几乎要狂跳，开始催促张健赶紧报警。
警察来了后，在我们家里转了一圈，什么也没找到，只能让李大娘他们先离开。
李大娘走时，脸上依旧不甘，嚷嚷着要让我们见识见识。
不过，她也只是在口头上发发牢骚，接下来的日子里，她找她儿子忙得不可开交，根本没空再来找我们的麻烦。
听村里人说，他们找了好几天也没能找到赵强，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。
事情搞得全村人心惶惶，那些小混混也老实了一阵。
大家都以为这事随着时间的流逝就会平息。
没想到，我爸竟也失踪了。
“李燕，我爸到底去哪了！”
我清楚记得，我爸失踪那天走进了李燕的屋子，但却从来没有见到他出来。
李燕面对我的质问，脸上毫无波澜，仿佛无关紧要。
我怎么知道他去哪儿了？
他那么大个人不会自己跑丢吧？
从她那副淡定的模样中，我看不出任何异常。
“你是在撒谎！我明明看见我爸进了你房间，他根本没再出来过！还有，你这屋里什么时候多了一条丑得出奇的灰狗？”
家里什么时候多了这一条瞧着就不怎么顺眼的灰狗，我竟然没有发现。
那条灰狗毫不避讳地盯着我，嘴里还咕哝着，听得我心里一阵不舒服。
“赵成，原来你知道你爸进了我房间，既然如此，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你都是心知肚明的，还是说最初也是你同意的？”
面对我不断的质问，李燕毫不紧张，反而开始反问我。
“你别转移话题，现在轮到我问你了！我爸究竟去哪了？”
我承认李燕说得没错，我爸进她房间确实是我默认的，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我爸失踪了。
我不相信她毫不知情，我记得清楚，她的房间里没有多余的声音，我爸在她屋里就再也没有出现过。
起初我还以为我没注意到他离开，但现在已过去几天，越想越觉得不对劲。
我记得清晰，只有一次开门声，而那时李燕一个人走了出来。
房间的窗户还有铁栏杆，我爸根本没有必要从窗户逃出去啊。
我不断追问，而李燕却始终保持着一种冷静的态势。
“哥，你肯定记错了，那天我目睹我爸出门，他还特意跟我说，他去找人喝酒了。”
小妹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的，忽然冒出一句话，把我吓了一跳。
我挠了挠头，好奇地问小妹：“你真的看到爸爸出门了吗？”
从小到大，小妹说谎时总会脸红，但这次她的表情毫无波动。
“当然是真的，我怎么会骗你呢？”
我盯着小妹看了好一会儿，她的脸色依旧保持不变。
真奇怪，难道是我记错了？
“哥，你一定是太着急搞错了。爸爸已经失踪那么多天了，我们去报警吧。”
小妹那满脸诚恳的表情，让我看不出她的任何不对劲。
或许，我真的是记错了。
不管怎样，当前最重要的是找到我爸爸。
以前他也常常出门喝酒打牌，一两天不回来的事并不少见。
但这次已经三四天了，而且我也去询问过他以前一起喝酒的朋友。
他们都表示没见过我爸爸。
没办法，我只好选择报警。
警察问了我一些情况后离开了。
他们说会尽力寻找的。
可又过了好几天，依然没有任何消息。
我爸爸的失踪和赵强的情形很相似。
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，消失得连个影子都没有。
我妈在生小妹的时候大出血去世了。
这么多年来，爸爸一直没有再娶。
在外人面前，他说是害怕新媳妇会对我和妹妹不好。
其实，我心里清楚，他根本没钱再娶妻子。
平时他对我们其实并不好。
他一喝醉酒，或者打牌输了，就会对我们发怒。
我们害怕被他打，因此一直以来都对他说的话言听计从。
如今他失踪了，我竟然感觉像是重获自由。
如果不是担心村里的人八卦，我本来是打算不去找他的。
报警也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。
既然连警察都找不到他，那这件事慢慢就会过去的。
我光顾着忙我爸的事，还没弄明白家里的那条灰狗是怎么回事。
这狗一看到我就拼命叫。
它还多次冲着我扑来。
“李燕，这狗你从哪儿弄来的，怎么这么不识抬举，还想咬我！”
李燕没有立刻回应我，而是先对着灰狗啪啪打了几下。
打得那条狗嗷嗷直叫。
“我不知道它是从哪儿跑来的野狗，想着你爱吃狗肉，就留下来了，没想到它脾气挺大的，要不现在就把它宰了吧。”
那狗一听要被宰，竟又开始对着我吠叫。
从它的眼神里，我仿佛看到了某种熟悉的情感。
就像之前看到的那条黑狗一样。
这条灰狗的眼神也带着一种人性化的情绪。
而且我总觉得这眼神似乎在哪里见过，但一时想不起来。
“好吧，这几天忙着找我爸，我也累了，正好可以把它宰了，补充一下体力。”
我一说完，灰狗的叫声更响了，似乎开始急切地跳动。
“你这死狗，还敢叫唤，难道想我让你死得慢一些吗？”
我抡起棍子，朝它招呼过去。
一棍子下去，终于安静下来。
“哥，你去休息吧，我和嫂嫂来处理这只狗。”
小妹推着我往堂屋里走。
这情形真让我摸不着头脑，平时小妹最讨厌我们吃狗肉，今天这是咋了？
“小妹，你怎么了？我记得你向来反对我们宰狗啊，每次我们动手你都想阻止。这次怎么主动要求帮着宰狗了？”
对于我的疑问，小妹倒是回答得很认真。
“你这几天为了爸的事忙得不可开交，我看着也心疼。现在咱爸也不在了，你成了咱家的顶梁柱，自然不能让你做这些粗活。”
听到这话我心里暖暖的，忍不住摸了一下她的头。
“这样想就好，那我就不管了，你们快去忙吧。”
小妹一走没多久，院子里传来了惨烈的狗叫声。
我相信小妹从未宰过狗，肯定是个新手，把狗弄得太疼了。
我正想去教教她，结果刚到门口就看到她手里握着刀，朝着狗砍去。
一刀接着一刀，切得都不中要害，鲜血四溅，叫声凄厉。
我不由得打了个冷战，眼前的小妹简直像是换了个人一样。
她那狠厉的样子让我完全不敢出声，甚至觉得我要是喊她一声，她可能也会对我下手。
这狗肉的味道，比往常的更加鲜美。
我却丝毫没有胃口。
李燕和小妹本来就是不碰狗肉的。
我们三个人互相对视，桌上的菜肴无人问津。
“小哥，你不是特别喜欢狗肉吗？快点吃啊，要是凉了可就没味了。”
小妹抓起一块肉夹到我碗里，催促着我赶紧动筷子。
我原本打算拒绝，话还没说出口，我家院子里突然闯入一群人。
这些都是村里的人，他们一个个在院子外挤着，伸长脖子像狗一样使劲嗅着什么。
“香味就是从这里飘来的，真好闻！”
“这不是赵成家吗？我想知道他家炖的什么，怎么这么香。”
那些村民蜂拥而入。
他们看到桌上摆的肉，瞬间眼睛都亮了，像是饿得快要癫狂一般开始抢食。
刚出锅的肉热气腾腾，他们似乎完全不在乎，纷纷往嘴里塞着大块的肉。
直到碗里的汤都被吃光，他们才停下了动作。
虽然我对这些肉并不感兴趣。
可看到他们如此毫无顾忌地享受，我还是没忍住骂了他们一顿。
“你们这是干嘛啊，跟土匪似的？我可没让你们进来！快点给我出去！”
听到我的训斥，众人似乎不怎么在意。
反而有个家伙厚着脸皮问我还有没有肉。
我被他们的反应弄得目瞪口呆。
还没等我开口，李燕倒是先插嘴了。
“肉多的是，只不过今天没有了。如果你们想吃的话，过几天再来吧。不过，要先交点定金，不然到时候可没得吃哦。”
我实在搞不懂李燕的用意。
不过看着其他人纷纷掏出钱来，我也没多问。
等人都散了，我才忍不住好奇，问她这是想干嘛。
李燕说他们那么喜欢狗肉的味道。
所以她打算直接开个狗肉馆，生意肯定红火。
可这狗肉从哪里来呢？
总不能老是依靠野狗吧。
我问她这个问题，李燕却让我少管闲事，她有办法解决狗的问题。
我原本以为她这是在开玩笑，觉得开个狗肉馆并不简单。
没想到她真的每天都能从外面弄回狗来。
有时只回来一条，多的话能带三四条。
她说这些都是村子里的流浪狗，抓回来也没什么人说闲话。
就这样，李燕的狗肉馆竟然开起来了。
自从开业以来，生意一天比一天红火，村里和外村的食客络绎不绝。
而村里的流浪狗几乎都被她抓光了，后来她又开始从外村抓。
那些被抓回来的流浪狗，虽然瘦弱，李燕对它们却十分照顾。
她在后院还特意盖了一个狗圈。
狗圈分成两间，一间是供那些瘦狗居住的，另一间则是养得膘肥体壮、毛色光亮的狗。
李燕对那些瘦弱的小狗照料得很得当，反而那些壮实的狗常常吃得不够。
每次宰的都是那些形体健壮的狗。
即使有些瘦狗长胖了，她也不会动手。
尽管我对李燕的做法感到很疑惑，但我也没有多问。
毕竟狗肉馆是我老婆在经营的。
我只要有钱花就行。
可好日子没过多久，村里的阴阳先生李叔却找上我了。
他把我单独叫了出去。
“兄弟，大事要和你谈，你得做好心理准备啊。”
李叔脸色凝重，十分严肃。
“李叔，您直接说就行。”
我心里想着，赶时间还约了牌局，没工夫陪他在这磨蹭。
李叔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耐烦，干脆直入主题：“你媳妇……她不是人！”
他这一番话，差点让我呛到了，咳咳了几声：“李叔，您没事吧？我媳妇不是人？大白天您在说什么胡话呢！”
“我说的都是真的，难道你没在意到村里最近失踪的人越来越多吗？”
李叔神情复杂地看了我一眼，继续说道：“第一个失踪的是赵强，接着是你爸，还有村里的张健、陈国……”
“每次有人失踪，你们家就多出一条狗，这难道你在没发现吗？”
我听了这话，默默没有说什么。
自从狗肉馆开业后，我基本就没怎么关注家里的事情。
那些狗李燕也说了，要么是野狗，要么是买的，反正我只要有钱花就行了。
整天打牌都忙不过来，哪有闲心去想着村里谁失踪了，家里又多了几只狗的事啊。
「真的？村里又有人失踪了？这和我妻子有什么关系？」
「你媳妇把他们都变成了狗。她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，她的身体事实上已经被某个鬼魂占据了。只要那个灵魂吸取到十个男人的精气，就能完全控制你媳妇的身体，然后复活过来。」
李叔的表情显得格外严肃，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。
「如果你对我说的话半点不信，那就回家看看你媳妇的衣服，确认一下是不是只有四颗扣子。只有亡人才会穿这种四颗扣子的衣服。」
「好吧，我明白了，我这就去看看。」
虽然我对李叔的话嗤之以鼻，但也只能敷衍一下。
去打牌的路上，我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。
为了验证心中的怀疑，我决定立马回家。
李燕和小妹正在厨房里忙着准备食材。
我仔细观察了一下李燕的衣服，果然如李叔所说，她的衣服只有四颗扣子。
我心中顿时升起了几分疑虑，难道这只是巧合？
说不定她不小心丢掉了一颗扣子呢，这种事也不是没有过。
于是我又查看了她的其他衣服，结果同样都是四颗扣子。
光凭这一点，我并不能轻易就怀疑她。
仔细琢磨了一下，我发现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真正亲密过了。
每次我想要靠近她，她总能以各种理由拒绝。
记得有一次，我固执地想要亲密接触，触碰到她肌肤的瞬间，就感觉一股冰冷波动席卷全身。
她的肌肤冰冷得让人毛骨悚然。
她说是因为感冒的缘故，才会身体如此寒凉。
当时我并没有多想，直接扑倒睡下。
现在回想起来，就算是生病，正常人的皮肤也不该冷得让人感觉刺手啊。
我没有在家多待，随后又回到了李叔的家里。
李叔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回来，连茶水都已经准备好了。
“怎么样，我没有骗你吧？你想明白了？”
我用力点头，表情坚定。
“李叔，我相信你说的。”
李叔抚摸着下巴，露出了似乎早已知晓的神情。
“咱们村连同隔壁村，至今已经失踪了九个男人。我这段时间一直在注意你家的狗肉馆，如果我没算错，你家现在只剩下最后一只狗了。”
我挠了挠头，疑惑地望着他：“不对啊，刚才我回去的时候明明看到狗圈里还有很多狗啊，你是不是记错了？”
我回去时确实无意间扫了一眼狗圈，里面看上去还有好几只狗。
李叔叹了口气：“我指的是真正那些长得特别健壮的狗，瘦得那几只不算数。瘦的是真狗，而那些壮的，都是人变的，你难道没有发现你媳妇从不宰那些瘦狗？”
他说得很对，李燕对那些瘦狗一直是格外看重的。
“等那只狗被宰了，你媳妇就会去寻找下一个目标，而她的下一个目标必须是她身边最亲近的男人才行。”
李叔欲言又止地望着我，眼中透露着复杂的情绪。
我心里明白他的想法，也知道现在身边最能信赖的人只剩下我。
“杀掉一只狗是有讲究的，必须选择单数，且在阴气最重的时段进行，这样恶鬼才能将它们身上的精气吸走。”
他严肃地说。
“如果不赶紧阻止她，你必死无疑。”
李叔的话像是重磅炸弹在我心中炸响，只记住了他最后的警告，我在心里琢磨着这可能的死亡。
“那……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阻止她呢？”
我问，心里不由自主地打起了寒战。
“既然我已经告诉你这么多，自然有法子拯救你。等到明天她宰狗时，你提前将这个放入水中给她喝。每次吸精气的时候是她灵力最低的时刻，只要她喝下这秘制的符水，我就可以趁机把她收了。”
李叔从屋子里拿出一小包包着粉末的符纸，递给我。
我拿在手中，感觉有些心虚：“叔，这点东西，真的能够对付恶鬼吗？”
李叔拍了拍我的肩膀，给了我一丝安慰：“我会骗你吗？你知道我在村子里的声望，再加上我到时候会亲自出手抓那个恶鬼，你还怕什么？”
他这一番话让我稍稍安心，毕竟在村里的确是有些名声的，为了保护自己，我只能冒险相信他一次。
回到家，我便向小妹询问下次宰狗的时间。
小妹说明天就准备宰狗。
明天是五号，果然是个单数的日子。
为了不让李燕察觉到有什么不对，我几乎不敢在她面前出现。
晚上我也早早躺在床上装作睡觉。
第二天一大早，李燕和小妹就开始忙着准备宰狗的事儿。
我按照李叔的指示将药粉溶在水里，准备给李燕送去。
刚出门，恰巧撞上小妹，手里的水杯几乎要掉了。
“小妹，你能不能稍微小心一点！”
我对她有些不满地说道。
小妹却并没有生气，反而一脸好奇地问：“哥，你这是去哪儿啊？”
“给你嫂子送水，她一个人忙得不可开交，连水都顾不上喝。”
我解释道。
小妹似乎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，开始了嘲讽：“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？你居然开始关心嫂子了。不过嫂子这会儿正忙，估计没空理你，你还要打牌吧？这水让我来帮你送吧。”
话音刚落，小妹便迅速抢过了我手里的水杯，转身就跑了。
无奈之下，我只能叮嘱她，一定要让李燕喝下这杯水。
本来想直接去找李叔，但走到门口时仍感觉有些不安，到底还是默默地跑到了后院。
直到我亲眼看到李燕把水喝下去，心里才稍微安心一些。
接下来只需要等待李叔的到来。
我藏在门后，静静观察着李燕。
她喝下水后似乎没什么反应，又继续忙着自己的事情。
眼见她已经把刀磨得亮闪闪，并且把狗也拉了出来，显然是准备要动手了。
可是李叔却迟迟未到。
我心里焦虑得发汗，反复默念着希望李叔快来。
可这人似乎经不起我一番念叨。
李叔走路轻手轻脚的，我根本没听到他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身后。
当我回过头时，差点没惊叫出声，幸亏他反应灵敏，迅速捂住了我的嘴。
“叔，你想把我吓死吗！”
我看到李叔对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，随后示意我继续关注李燕。
让我没想到的是，李燕根本没有亲自宰狗。
她只是站在旁边，眼睁睁地看着小妹动手。
我疑惑地扭头去看李叔，结果他仍然让我保持关注。
就在那只狗断气的瞬间，我仿佛看到一缕白色的烟雾从它的口鼻间冒了出来。
李燕居然在一旁闭上眼睛，仰头深吸了一口气，而那缕从狗身体里逸出的白烟正朝她飘去。
看来，李叔说的果然没错，李燕并不是普通人，她的确在吸取精气。
“看到了吗，现在相信我没有骗你吧？抓紧时间，你先出去把李燕拖住，我再趁机解决掉她。”
李叔刚说完，几乎在我反应过来之前，他就一把将我推了出去。
我站在院子里，脑子一时间有些空白，小妹与李燕几乎同时转过头看向我。
为了活命，我迅速朝李燕冲去，结果没留神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跤。
好巧不巧，我正好跌倒在她面前，趁机抱住了她的双腿。
只要能让她动不了，我相信李叔一定能抓住她。
就在这时，李叔也冲了出来。
“大胆恶灵！你做了这么多坏事还不知悔改，今天我就要替天行道，送你归西！”
李叔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，对准了李燕。
没想到，小妹却突然挡在了李燕面前。
“哥，你们这是在搞什么鬼？什么恶灵啊，什么替天行道？哥，你这是被李叔骗了吧！”
我疑惑地看着小妹，不明白她为何会帮李燕说话。
“哥，你难道忘了李叔和李婶的关系吗？他是李婶的亲哥哥！上次赵强失踪的事情，李婶一直对嫂子心怀怨恨。我之前不小心听到李婶和李叔商量怎么教训嫂子，没想到你居然会被李叔给骗了。”
如果嫂子真的是个恶鬼，她何必要费尽心思来帮我们开个狗肉馆？
早就该把我们一个个宰了！
李叔这么做，不过是想污蔑嫂子，把村子里人失踪的罪名全押到她身上。
到时候，嫂子会被警察带走，我们的狗肉馆名声也会毁掉，谁还敢给你钱去打麻将、喝花酒？
小妹语气愤慨，满脸不满地看着李叔。
李燕也显得一脸无辜，目光茫然地望着我。
我一时半会儿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才好。
“大成，别听她胡说！她就是想拖延时间！你这臭妮子快让开，不然我可不客气！”
李叔狠狠地瞪着小妹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如果小妹再不动，就想要了她命的决绝。
我看着李叔那冷酷无情的神情，心中更加犹豫了。
或许小妹说的才是对的，毕竟李燕已经喝了李叔给的药粉，然而她却没有任何异常反应。
如果她真的是恶鬼，早就该露出马脚了吧。
最终我还是选择了站在李燕这一边。
“李叔，我觉得小妹说得很对，毕竟我们是一家人，真不好意思让你为我们操心。”
“哥，你还跟他客气什么！他可是想让咱们家破裂，快抓住他，今天不管怎么着，也得好好教训教训他！”
小妹一说完，立刻冲上去抓住了李叔的手，直接咬了下去。
疼得李叔连铜镜都顾不上了，立刻开始对小妹的头打去。
见小妹被欺负，我本想冲上去帮忙，结果李燕却“嗖”的一下就奔到了李叔身边。
她的速度快得让我根本没看清她是怎么过去的。
李燕到李叔身边后，直接抓住他的脖子，把他提了起来。
“李大骏！没想到吧，最后你还是落在了我手上！”
李燕掐着李叔的脖子，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吐出了这句话，但她的声音却像另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李叔听到这些话，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，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事物。
“你……是你……”
他颤抖着声音说。
“这么多年过去了，竟然没想到你还记得我呢。真是意外，我被你封印在那荒山野岭里那么久，居然还能回来找你报仇，
哈哈哈！这第十个男人的精气，正好是你，因为我最亲近的男人，如今也就只有你了，乖乖接受死亡吧！”
李燕嘴一撇，朝李叔轻轻一吹，刹那间，他竟化作了一条狗。
我目瞪口呆，无法置信面前这一切。
李……
李燕真的成了恶鬼！
我瘫倒在地，内心充满恐惧，想要逃跑，却发现腿根本不听使唤。
李燕处理完李叔，朝我走了过来。
“赵成，现在轮到你了。”
她的声音恢复了原来的语调，但脸上的阴狠神情依然令人不寒而栗。
“我……我什么也没做，求你放过我吧！”
我几乎带着哭腔，颤抖着说出这句话。
「你真的什么都没做？你的记忆力真是惊人啊！「我的大黄到底是谁下的手！又有谁会纵容自己的父亲去侵犯儿媳的！」
「赵成，你难道是个有血有肉的人啊？你们都在愚弄人性，做出的事竟比禽兽还不堪！那干脆就去做畜生吧！」
我想解释，想要反驳，但是当我再次开口时，耳中却只听见几声狗吠。
在我快要晕过去的时候，似乎模糊中听到了李燕和小妹的对话。
「这三条狗宰了也能卖上一阵子，等肉卖完了，这店也就不再开了，赚到的钱正好让我们开始新的生活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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