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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野老兵口述:3个师秘密入朝,为何37000精兵,仅剩12000人归来?

发布日期:2025-11-19 22:22 点击次数:95

声明:本文根据大量史料文献及亲历者回忆整理而成,在保证重大历史事件准确性的前提下,对某些细节做了文学性表达。

1950年,朝鲜半岛一声炮响,一支特殊的部队早已潜伏。

他们是四野的百战精锐,却换上了朝鲜军装,成为人民军的利刃。

这支由3个师、近4万老兵组成的铁军,曾横扫南韩,令美军胆寒。

然而,仁川登陆后,他们却瞬间从巅峰跌落,几乎全军覆没。

37000人出征,仅12000人归来,这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的血与泪?

1949年的北平,空气中还弥漫着新生的喜悦与尘土的气息。

城里的百姓脸上挂着久违的安稳,但中南海的红墙内,灯火却夜夜通明。

一个夏日的午后,一辆蒙着厚帆布的吉普车悄无声息地驶入中南海,车上坐着一位面容严肃、眼神锐利的朝鲜军官,他就是时任朝鲜劳动党中央政治部主任的金一。

他的到来,没有惊动任何人,此行肩负着一个足以改变数万人命运的秘密使命。

“主席,我们这次来,是想向您和中国党中央,讨一些‘人’。”在烟雾缭绕的会客厅里,金一略带紧张地搓着手,对面的毛主席只是静静地听着,指间的香烟一根接一根。

金一所说的“人”,并非普通人,而是指当时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序列中,由数万朝鲜族战士组成的几个整建制师。

这些战士,大多是在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,因各种原因从朝鲜半岛来到中国东北,最终加入了我军。

他们随着四野的旗帜,从白山黑水打到天涯海角,早已淬炼成一支骁勇善战的钢铁之师。

“我们的情况,主席您是了解的。”金一的声音有些沉重,“北方的军队刚刚组建,底子太薄,严重缺乏有实战经验的骨干。我们希望,能让这些在中国身经百战的朝鲜族同志们,回到自己的祖国,帮助我们建设一支强大的人民军队。”

这个请求,份量千钧。

对于刚刚宣告成立的新中国而言,百废待兴,军队的整编和裁减工作迫在眉睫。

尤其是兵力最为雄厚的第四野战军,更是面临巨大的精简压力。

但同时,这些朝鲜族师是四野的王牌之一,是经历过血与火考验的自家孩子,把他们成建制地调离,无异于从自己身上割肉。

毛主席没有立刻回答,他站起身,在房间里来回踱步。

一支烟燃尽,他点上第二支,然后是第三支……足足抽了七根烟,直到满屋的烟雾几乎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。

金一和其他朝鲜同志的心,也随着那忽明忽暗的烟头,提到了嗓子眼。

终于,毛主席停下脚步,将烟蒂用力按在烟灰缸里,缓缓吐出一口浓烟,说出了一句载入史册的话:“这些人嘛,他们本来就是国际主义战士。”

他看着金一,目光深邃而坚定:“你们需要,我们就给。不过,要跟同志们做好思想工作,这事,得他们自愿。”

“主席放心!他们都是优秀的共产主义战士,祖国需要他们,他们一定会回去的!”金一得到了肯定的答复,激动得站了起来,深深鞠了一躬。

就这样,命运的齿轮开始悄然转动。

一道绝密的命令,很快下达到了第四野战军司令部。

时任四野参谋长的刘亚楼接到电报时,也感到了几分意外。

他太清楚这几个师的战斗力了,尤其是第164师和第166师,那都是从辽沈战役的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硬骨头。

“命令,驻长春的第166师和驻沈阳的第164师,即刻进行战备动员,所有装备、人员、物资全部满编,准备开赴‘新战场’。”命令是简洁的,但背后的意义却不简单。

当时,解放战争已经基本结束,绝大多数部队都在准备和平整编,突然接到这样一道全副武装的开拔命令,让许多官兵都摸不着头脑。

一个叫李振华的166师老兵后来回忆道:“那天我们正在开大会,讨论部队要裁减多少人,哪些同志可以复员回家了。大家伙儿都盼着呢,打了这么多年仗,谁不想回家看看老婆孩子热炕头?结果会开到一半,师长和政委一脸严肃地冲进来,宣布会议中止,全师立即进入一级战备。”

“我们当时都懵了,还以为台湾那边要打大仗,让我们去当先锋。”李振华笑着说,“不少人还挺兴奋,觉得又有仗打了。可没想到,几天后,上级派来的工作组找我们这些朝鲜族干部和战士谈话,问我们愿不愿意回朝鲜,去帮助建设他们自己的军队。”

“回朝鲜?”这个消息在部队里炸开了锅。

“回啊!当然得回!咱们的家不就在鸭绿江对岸吗?”一个老兵激动地喊道。

“可我……我的家已经在中国了,老婆孩子都在这儿……”另一个年轻些的战士面露难色。

绝大多数战士都是朝鲜族,对于“祖国”这个词,他们有着双重的理解。

中国,是他们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第二故乡;而朝鲜,则是他们血脉里的根。

经过短暂而复杂的思想斗争后,在“保卫胜利果实,支援世界革命”的口号下,几乎所有朝鲜族官兵都选择了服从命令。

他们明白,这不仅仅是“回家”,而是一项新的、同样神圣的使命。

1949年7月20日,长春和沈阳的火车站戒备森严。

第166师和第164师的官兵们脱下了熟悉的解放军军装,换上了一身崭新的、但样式陌生的朝鲜人民军军服。

他们胸前没有了“中国人民解放军”的布条,臂章也换成了朝鲜的标志。

唯一不变的,是他们手中紧握的、在中国战场上缴获或配发的三八大盖、歪把子机枪,以及身后拖拽着的一门门锃亮的迫击炮和山炮。

“说实话,脱下那身军装的时候,心里真不是滋味。”李振华回忆说,“就像脱了一层皮。我们好多人,都是悄悄把解放军的帽徽和领章藏在贴身的口袋里。那玩意儿,跟着我们从东北打到海南岛,是我们的魂啊。”

两支部队,共计两万一千余人,带着全套的轻重武器、电台、骡马,甚至后勤单位和医疗队,整建制地登上了北上的闷罐军列。

列车启动时,没有欢送的锣鼓,也没有送别的人群,只有车站工作人员默默地注视。

这是一次静悄悄的、载入史册的大转移。

当列车驶过鸭绿江大桥时,许多士兵都挤在车窗边,默默地看着身后的土地。

他们不知道,此去经年,再回到这片土地时,会是何种光景。

抵达朝鲜后,第166师被改编为朝鲜人民军第6师,师长正是后来威震敌胆的猛将方虎山;第164师则被改编为朝鲜人民军第5师。

他们迅速成为朝鲜人民军的绝对主力,将解放军的“三三制”战术、支部建在连上的政治工作制度、以及强大的土工作业能力,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了新战友。

时间来到1950年初,随着朝鲜半岛局势日益紧张,第三支援军也踏上了征程。

这支部队是原四野的第156师,他们刚刚结束在南方的剿匪作战,从炎热的广东被一路调回冰天雪地的东北。

这支部队的朝鲜族官兵相对较少,但同样是百战精锐。

中央军委又从第四野战军的其他部队中抽调了大量朝鲜族官兵,与156师合编,组建为一个全新的步兵师。

1950年4月18日,这支混合了四野各路精兵的部队,在完成整训后,秘密从东北出发,进入朝鲜元山,被授予朝鲜人民军第7师的番号。

至此,三支流淌着解放军血液的“铁拳师”,全部进入朝鲜,总兵力超过37000人。

他们如同一把淬火的钢刀,被悄然插入了朝鲜人民军的战斗序列,等待着出鞘的那一天。

而这一天,很快就到来了。

1950年6月25日,凌晨。

三八线上,万炮齐鸣,朝鲜战争骤然爆发。

这三支由四野老兵组成的部队,作为人民军的先锋和主力,露出了他们锋利的獠牙。

战争初期,他们的表现堪称摧枯拉朽。

第5师,由原164师改编,他们沿着东海岸线迅猛穿插。

面对装备着美式武器的韩国军队,他们打得有声有色。

在江陵地区的战斗中,第5师的战士们熟练地运用解放军经典的穿插分割、围点打援战术,打得韩军第8师和第10师溃不成军,狼狈南逃。

“那时候打仗,感觉跟在国内打国民党军差不多。”一位5师老兵回忆,“他们的火力是比我们强,有美国人的大炮和飞机。但他们不会打仗,军官就知道让士兵往上冲,一冲不动就跑。我们一个迂回,包了他们的后路,他们立马就乱了。”

第6师,在师长方虎山的指挥下,更是如同一把烧红的尖刀,直插韩国腹地。

方虎山,这位出身东北抗联、在解放战争中屡建奇功的悍将,将解放军“快、准、狠”的作战风格发挥到了极致。

他指挥第6师大胆穿插,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,目标只有一个——敌人的指挥中枢和有生力量。

他们一路势如破竹,从开城出发,绕过韩军主力防线,奇袭金浦机场,继而强渡汉江,在其他部队还在汉城外围激战时,他们已经把战线向南推进了上百公里。

“方虎山师长打仗,就是一个‘疯’字。”他当年的警卫员说,“他从来不走大路,专挑小路、山路走。部队经常是白天隐蔽,晚上急行军上百里。战士们累得趴在地上都能睡着,但只要冲锋号一响,一个个又跟小老虎一样往前扑。”

在方虎山的带领下,第6师一路攻克了全州、光州等重镇,最后兵临韩国临时首都釜山的门户——晋州。

他们的神速和勇猛,为第6师赢得了朝鲜人民军最高统帅部授予的“近卫”荣誉称号,方虎山本人也声名大噪,被美军情报部门称为“可怕的敌人”。

而由原156师等部队组建的第7师,同样战功赫赫。

他们在春川战役中,面对韩军的坚固防线,硬是用血肉之躯打开了缺口,随后一路南下,攻占忠州,其顽强的战斗意志和攻坚能力,令对手胆寒。

到1950年8月底,不到两个月的时间,朝鲜人民军已经将战线推进到釜山防御圈,韩国90%以上的领土被解放。

这三支来自中国的部队,无疑是其中最耀眼的明星。

他们的高级军官,几乎都担任了人民军主力军团的师长、参谋长;他们的中层骨干,成为了人民军各部队的顶梁柱;他们的战术思想,深刻地影响了整个人民军的作战模式。

胜利似乎就在眼前,釜山防御圈内的美韩联军已经被压缩在洛东江以东的狭小区域内,岌岌可危。

人民军上下,从统帅部到普通士兵,都洋溢着一种乐观的情绪。

他们相信,只要再发动一次总攻,就能把美国人赶下大海,实现祖国的统一。

然而,巨大的危机,正在他们看不到的后方悄然汇集。

在东京“联合国军”总司令部,一个大胆甚至有些疯狂的计划,正在麦克阿瑟的办公桌上酝酿成型。

“在仁川登陆?将军,这太冒险了!”他的参谋们几乎一致反对,“那里有世界上第二大的潮差,航道狭窄泥泞,而且易守难攻。

一旦失败,我们的登陆部队将全军覆没!”

“正因为所有人都认为不可能,所以我们才要这么做!”麦克阿瑟叼着他标志性的玉米芯烟斗,固执地指着地图上的仁川,“胜利,往往就藏在风险之中。”

1950年9月15日,凌晨。

当人民军的主力部队还在洛东江前线准备发动“九月攻势”时,一支由260多艘舰艇、7万余名官兵组成的庞大舰队,如同一只幽灵,悄然出现在了仁川外海。

美军第10军,在猛烈的舰炮和航空火力掩护下,向仁川发起了登陆作战。

驻守仁川的,只有一个不满编的人民军警备团和少量海岸炮兵,他们根本无法抵挡这雷霆万钧的一击。

仁川,失守了。

紧接着,美军登陆部队迅速向东推进,切断了汉城至釜山的铁路和公路。

9月28日,汉城(今首尔)被美军攻占。

这条消息如同一道晴天霹雳,通过电波传到了洛东江前线的人民军指挥部。

正在晋州前线指挥所内,对着地图部署下一阶段攻势的第6师师长方虎山,刚刚给手下的团长们打完气。

“同志们,再加把劲,我们就能在釜山港看日出了!”指挥部里一片轻松的笑声,几个月的连续胜利让所有人都相信,最后的胜利唾手可得。

方虎山端起桌上的搪瓷缸,正准备喝口水润润喉咙。

就在这时,指挥所的门帘被猛地一把掀开,一个满头大汗的通讯参谋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,他的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疲惫而嘶哑变调:

“师长!平壤……平壤急电!美军主力……在仁川登陆了!汉城……汉城已经失守!我们……我们的后路被完全切断了!”

指挥部里雷鸣般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
空气仿佛在瞬间被抽空、凝固。

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快要虚脱的通讯参谋身上,脸上的笑容僵硬得如同面具。

方虎山端着水杯的手,在半空中停住了,他脸上的自信和微笑也一同凝固。

他缓缓抬起头,目光扫过一张张瞬间变得煞白的脸。

北面?

仁川?

汉城失守?

这几个词像一把把重锤,狠狠砸在他的脑子里。

那意味着,他们这支深入南朝鲜腹地上百公里的孤军,以及整个洛东江前线的数十万大军,他们的补给线、增援、退路……所有的一切,都被一把看不见的巨大剪刀,从根部齐刷刷地剪断了。

他感觉一股彻骨的寒气,从脚底板猛地窜上天灵盖,握着搪瓷缸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咯咯作响。

摆在他们面前的,不再是釜山的胜利日出,而是数十万美韩联军南北夹击下的万丈深渊……

那一刻,整个朝鲜战场的局势,发生了180度的惊天逆转。

前一秒还在进攻的朝鲜人民军,瞬间变成了被包围的孤军。

洛东江前线的部队开始全线崩溃,不是被美军打垮的,而是被后路被断的消息冲垮的。

建制完整的部队开始各自为战,成千上万的士兵扔掉武器,试图向北逃亡,但横亘在他们面前的,是已经重新组织起来、士气大振的韩军,以及从仁川登陆后长驱直入的美军王牌部队。

对于这三支来自中国的“铁拳师”来说,真正的考验和最惨烈的牺牲,才刚刚开始。

他们的位置太靠南了,距离鸭绿江有数百公里之遥,中间隔着无数的敌人和天险。

撤退,成了他们唯一的选择,但这注定是一条铺满鲜血和尸骨的死亡之路。

第5师,当时正位于东海岸的浦项地区。

接到撤退命令后,师长马相武当机立断,组织部队交替掩护,沿着太白山脉的崎岖山路向北突围。

美军的飞机像苍蝇一样在他们头顶盘旋,炸弹和凝固汽油弹成片地扔下来。

“我们根本不敢在白天走大路,只能晚上沿着山脊走。”一位幸存的5师老兵回忆,“没有吃的,我们就挖草根,啃树皮。最可怕的是伤员,没有药品,很多人就是因为一点小伤口感染,发高烧,然后就死在路上了。我们只能挖个浅坑把他埋了,连块碑都立不了。”

从浦项到三八线,短短几百公리의路,第5e师走了近一个月。

一万多人的部队,在不断地阻击、空袭和饥饿中,减员严重。

当他们最终冲破封锁线,回到北方时,全师上下仅剩下不足3000人,而且大多带伤。

第7师的命运则更为悲惨。

他们在撤退途中,于昌宁地区遭遇了美军王牌骑兵第1师的合围。

这支由原156师改编的部队,骨子里有着四野主力的骄傲和韧劲。

面对数倍于己、拥有绝对火力优势的敌人,他们没有投降,而是选择了血战到底。

战斗打得天昏地暗,阵地几度易手。

7师的战士们用步枪、手榴弹,甚至是石头和刺刀,对抗着美军的坦克、大炮和飞机。

“我们团长在阵地上喊:‘同志们!我们是铁军156师出来的兵!死,也要死在冲锋的路上!’然后就带着我们往上冲。”一位幸存者眼中含泪,“那一仗,我们团最后只活下来十几个人。阵地上,到处都是我们战友的尸体,有的被炮弹炸得不成人形,有的和美国兵抱在一起,刺刀还插在对方身体里。”

昌宁一战,第77师几乎全军覆没,师主力团伤亡殆尽,建制彻底被打散。

只有师长李德山带着少数警卫人员和零散部队,依靠熟悉地形的优势,钻入智异山,转入游击战。

而最南端的第6师,方虎山的“近卫师”,则上演了最为悲壮和传奇的突围。

作为插入敌人心脏最深的部队,他们面临的困境也最大。

方虎山在接到撤退命令后,展现了他惊人的冷静和指挥才能。

他没有慌乱,而是迅速收拢部队,决定不与美军主力硬拼,而是化整为零,利用山区向北突围。

“师长当时给我们开了个会,他说:‘同志们,现在不是打仗了,是逃命!但我们不是一般的逃,我们要像钉子一样,一边走一边打,把南朝鲜的后方给它搅乱!我们要让美国佬知道,我们第6师,不是那么好消灭的!’”

第6师的官兵们,以连、排甚至班为单位,分散进入了智异山、德裕山等广阔的山区。

他们成了美军后方的“心腹大患”。

他们袭击美军的补给线,伏击小股部队,炸毁桥梁铁路。

但代价也是巨大的。

在美韩联军一次又一次的“清剿”中,在饥饿、疾病和严寒的侵袭下,第6师的战士们一批批倒下。

方虎山本人也差点牺牲,他在一次突围中与主力失散,身边只剩下几名警卫员。

他们靠吃松子、野果为生,在深山老林里转了两个多月,才最终找到了北撤的人民军大部队。

当他回到北方时,这位曾经意气风发的猛将,已经瘦得脱了相,衣衫褴褛,仿佛一个野人。

而他带出去的一万多精兵,最终回到北方的,只有两千多人,三分之二的官兵,永远地留在了南方的山林里。

一位名叫张志成的四野老兵,他的经历是这数万突围官兵的缩影。

他原是166师的一名排长,在突围中,他所在的连队被美军飞机炸散,他本人被气浪掀进了江里,差点淹死,幸好被一个战友捞了起来。

两人在山里躲藏,靠着身上仅有的一包压缩饼干和沿途挖的野菜维生。

一路上,他们不断遇到被打散的战友,有5师的,有7师的,也有他们6师的。

张志成看着这些失魂落魄、群龙无首的战士,他骨子里解放军干部的责任感被激发了。

“不能这么下去!我们是军人,就算只剩下一个人,也要有组织有纪律!”他站出来,把二百多名散兵游勇组织起来,临时编成一个大队,自己任大队长。

他制定了严格的行军纪律:不许生火,不许走大路,不许抢老百姓的东西。

靠着他在解放战争中学到的游击战经验,他带着这支“杂牌军”,一路躲避着敌人的搜捕,艰难北上。

一个多月后,当他们衣衫褴褛、形同乞丐地走到丹阳附近时,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军号声。

“那号声,我一听就知道,是我们的冲锋号!跟人民军的调子不一样!”张志成激动地喊道,“是我们的部队!是我们中国的部队来了!”

他们冲出山林,看到了漫山遍野穿着土黄色军装、戴着五星帽徽的战士。

那是刚刚入朝作战的中国人民志愿军。

当看到那面鲜艳的五星红旗时,张志成和他的二百多个兄弟,这些在敌后挣扎了几个月、流血不流泪的汉子,全都“哇”的一声哭了出来。

他们终于……回家了。

1951年之后,随着志愿军大批入朝,稳住了战线,这三支英雄部队的番号也渐渐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。

第5师和第6师的残部,被并入人民军新组建的军团,继续参加战斗,但元气大伤,再也无法恢复往日的雄风。

第7师则因为损失过于惨重,在参加了惨烈的“血染岭”战役后,番号被撤销,幸存的官兵被补充进了其他部队。

曾经的“铁拳师”,就这样被打散、融合,最终消逝。

这不是失败,而是代价。

他们用自己的血肉之躯,为朝鲜战争初期人民军的辉煌胜利奠定了基石,也在最危急的时刻,用惨烈的牺牲,迟滞了美军的北进,为志愿军的入朝参战赢得了宝贵的战略时间。

战争结束后,人们清点这支特殊部队的最终人数时,得到了一组冰冷而残酷的数字:1949至1950年,先后入朝的三个师及补充人员,总计约37000人。

到1953年停战时,能够统计到的幸存者,仅有12000人左右。

超过三分之二的官兵,或战死沙场,或在撤退途中伤病饥饿而亡,或被俘。

剩下的人,命运也各不相同。

大约30%的幸存者,选择留在了朝鲜,他们中的一些人,因为赫赫战功,成为了朝鲜的开国功臣,被授予“共和国英雄”称号。

但他们的命运,也和朝鲜国内的政治风云紧密相连。

以师长方虎山为例,他因其卓越的指挥才能和战功,在战后被授予中将军衔,一度担任人民军装甲部队司令等要职。

然而,由于他“来历特殊”,属于从中国回去的“延安派”,在后来的政治斗争中,他受到了冲击。

1956年的“八月宗派事件”中,大批“延安派”和“苏联派”干部遭到清洗,方虎山虽未被直接处决,但也被剥夺军权,强制退役,从此在政坛上销声匿迹,命运多舛。

更多像他一样从中国回去的将领,或在战争中牺牲,或在战后被免职、被边缘化,他们的功绩与荣耀,最终被时间与政治的尘埃所掩盖。

而另外一小部分幸存者,大约占总人数的20%,则在1957年前后,通过各种途径,陆续返回了中国。

他们回国后,被安排到地方或军队,但因为种种原因,他们的这段特殊经历很少被公开提及。

他们就像一颗颗沉入大海的石子,默默无闻地度过了余生。

张志成就是其中之一。

他回国后,被重新授予了解放军的军籍,但因为在朝鲜战场上负伤严重,很快就转业到了地方。

他在一个偏远县城的粮食局当了一名普通干部,直到退休。

他的孩子们只知道父亲是个参加过革命的老兵,却从不知道,他曾经指挥过一支二百多人的“大军”,在敌后进行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千里突围。

“都过去了。

”晚年的张志成,面对前来采访的历史研究者,只是淡淡地说,“跟牺牲的那些兄弟比,我能活着回来,已经很幸运了。我们这群人,就是一块石头,国家需要我们砌墙,我们就去砌墙;需要我们铺路,我们就去铺路。墙砌好了,路铺平了,我们也就没什么用了。被人忘了,也正常。”

他的话语里没有怨恨,只有一种经历过大风大浪后的平静与释然。

今天,我们回望这段沉重的历史,才发现,这三支部队的调出,在当时其实有着多重复杂的战略考量。

一方面,它确实是应朝鲜方面的请求,履行国际主义义务,帮助兄弟国家建立武装力量。

这些身经百战的四野老兵,带去的不仅仅是兵员,更是解放军成熟的建军思想、灵活的战略战术、以及坚韧的战斗作风。

甚至在上甘岭战役中,志愿军所使用的坑道防御体系,其最初的设计和施工经验,就有这批老兵的功劳。

另一方面,这次调动也在客观上为当时兵力极度臃肿的第四野战军“减了压”。

三大战役后,四野兵力高达150万,裁军压力巨大。

这三个师的调出,相当于直接减少了近4万人的兵力,为后续的精兵简政工作提供了空间。

他们不是简单的工具,更不是无谓的牺牲品。

他们是那个特殊时代的产物,是一群怀抱着崇高信仰的战士。

他们用生命,书写了中朝两国军队之间一段最真实、最血腥、也最牢不可破的战友情谊。

37000人去,12000人回。

这不仅仅是数字的增减,背后是两万多个破碎的家庭,是无数个永远留在了异国他乡的年轻生命。

他们的名字,或许没有被刻在最显眼的纪念碑上,他们的故事,也未必会出现在教科书里。

但这段沉默的历史,这段无法复制的英雄篇章,值得我们每一个人去铭记。

记住他们,不是为了延续仇恨或渲染伤痛,而是为了理解在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里,信仰、忠诚与担当,究竟拥有怎样撼天动地的力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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